周北辰懒得理他,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正想让苏晴晴先进屋。
忽然,那群人里笑得最厉害的何劲,却慢慢收敛了笑容。
他走上前来,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北辰,罗飞这事是玩笑,但我们今天来,真有正事找你。”
何劲看了一眼苏晴晴,又把周北辰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是关于林婉儿的,那女人……好像出事了。”
院子里的笑闹声戛然而止。
周北辰脸上的笑意,在听到“林婉儿”三个字时,瞬间冻结。
他身后,苏晴晴剥糖纸的动作停在半空,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高山更是如一尊石雕,纹丝不动。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淡定。
“出事了?”周北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他转头看向何劲,眉头微皱,“出什么事了?我们从百货大楼分开后,就没再见过她了。”
他这话说得坦然无比,仿佛他们之间真的只因一块布料,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口角。
何劲被他问得一愣,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没见过?”脾气最火爆的那个,叫赵勇,他瞪着眼珠子,“不可能啊!外面都传疯了,说林婉儿在和平门全聚德,跟人起了冲突,被几个穿便服的神秘人给直接带走了!那架势,简直就是抓特务!”
另一个瘦高个,叫孙明,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是啊,北辰。我们都听说那另一方就是你,还带着个从没见过的姑娘。林婉儿她爸都快急疯了,托了不少关系打听,都说这事水太深,没人敢碰。我们这不才来找你问问情况嘛。”
他们七嘴八舌,把外面那点捕风捉影的传言,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在他们的版本里,这事已经成了一场因为争风吃醋引发的、背景深厚的政治打压事件。
而被他们视为事件中心的苏晴晴,此刻终于抬起了头。
她把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眼底写满了单纯和无辜。
周北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丫头,不去演样板戏真是屈才了。
何劲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苏晴晴这副模样,天真无辜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可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人觉得不对劲。但周北辰的反应又不像作假,他那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态,确实是他受伤后的常态。
几人心里那点怀疑,就像被扔进一团棉花里,有力使不出,不上不下地悬着。
这么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小姑娘,能是传言里那个把大院子弟都给掀翻的厉害角色?
“小同志,你别怕。”何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我们就是关心北辰,也想知道林婉儿到底怎么了。你们在全聚德,真的没看见她?”
“全聚德?”苏晴晴歪了歪头,像是在努力回忆,“我们是去了呀,那里人好多,队排得老长了。我们进去吃了烤鸭,然后就走了。那个姐姐也在吗?我没看见呀。”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
去了,吃了,人多,都没错。
至于怎么进去的,怎么吃的,她一个字都没提。
罗飞在一旁听着,心里那股邪火又冒了出来。
他可不信这丫头有这么单纯。阴阳怪气地开口:“没看见?那可真是巧了。整个京城都知道,林婉儿是在全聚德被带走的。你们就在里面,会一点动静都听不见?吵吵嚷嚷的,抓人呢!”
苏晴晴被他“抓人”两个字提醒,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后怕,她看向周北辰:“北辰哥哥,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想起来了。我们吃饭的时候,雅间外面是挺乱的,好像有人在争吵,还有女人尖叫。我还以为是有人插队闹事被服务员赶走了呢,原来是在抓人啊?那也太吓人了,幸好你带着我们,不然在那种地方,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呀。”
这一声“北辰哥哥”,喊得又甜又软,充满了依赖。
周北辰心里暗骂这丫头是戏精附体,但面上却立刻接过了话。他沉着脸,扫了罗飞一眼,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行了,你们是来探病还是来审犯人的?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就为个外人来给我添堵?”
他随即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烦躁,“我这脑子,你也知道,时好时坏。在人多的地方就犯晕。当时就顾着让小苏和高山安稳吃顿饭,外面的事,我哪有精力去管?”
他随即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烦躁,“我这脑子,你也知道,时好时坏。在人多的地方就犯晕。当时就顾着让小苏和高山安稳吃顿饭,外面的事,我哪有精力去管?”
何劲看着周北辰苍白的脸色,以及他下意识揉捏太阳穴的动作,那是他受伤后头疼的老毛病了。何劲心里一沉,暗骂自己昏了头,他刚从鬼门关回来,自己这帮人倒好,为了个外人跑来兴师问罪。他朝赵勇和罗飞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闭嘴,随即语气放缓,主动打圆场:“看我们,糊涂了。北辰你刚回来,身体要紧,问你这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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