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的浪漫气息尚未完全消散,岁末的钟声便已敲响。这是信子和仁王离开神奈川,在东京开始独立生活后迎来的第一个新年,意义自然不同。
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两人没有选择去热闹的广场参与倒计时,而是窝在公寓里,看着红白歌会,吃着信子精心准备的跨年荞麦面。窗外偶尔传来远处人群的欢呼和零星的烟花声,室内却是一片温馨宁静。
“明天早上,去初诣吧。”仁王搅动着碗里的面条,忽然说道。
初诣,即新年的首次参拜,是日本重要的传统习俗。信子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呀!去明治神宫吗?还是浅草寺?”她脑海里浮现出电视上人山人海的画面。
“puri~去个清净点的地方。”仁王显然对挤在人群里没什么兴趣,“我知道一个不错的神社,规模不大,但据说很灵验。”
一月一日清晨,天光未亮,仁王便叫醒了还在熟睡的信子。两人穿上稍厚些的外套,信子特意围上了仁王去年送她的米色围巾。街道上还笼罩着破晓前的寒意,空气清冽,路上已有不少和他们一样前往神社参拜的行人,但比起那些知名大社,仁王选择的路线的确清静许多。
他带她来的是一座坐落于住宅区边缘的小神社,名为“鸠森神社”。规模不大,石制的鸟居古朴沉静,参道两旁是高大的树木,虽在冬季枝叶凋零,却别有一种肃穆之感。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缭绕在社殿周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前来参拜的人三三两两,井然有序,与明治神宫那种摩肩接踵的景象截然不同。
“这里真好。”信子小声感叹,呼吸间呵出白气。她喜欢这种安详的氛围。
他们随着人流,在手水舍用长柄勺净手漱口,遵循着古老的礼仪。然后来到拜殿前,信子往赛钱箱里投入一枚五元硬币(谐音“有缘”),摇响垂铃,合十祈祷。
信子闭着眼,神情无比虔诚。她的愿望很简单,也很具体:一愿雅治身体健康,左手能够完全康复,网球之路顺利;二愿两人学业进步;三愿…他们的未来,能一直这样平静而幸福地走下去。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瞥向身旁的仁王。他同样闭着眼,银发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有些柔和,脸上是少见的、近乎庄重的表情。她不禁好奇,欺诈师先生,会向神明许下怎样的愿望呢?
参拜完毕,他们去求了神签。信子有些紧张地打开自己的签文——“小吉”。她轻轻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大吉,但也是好兆头。签文上写着“稳步前行,愿望可期”、“待人真诚,缘分自来”之类的话语,让她心里暖暖的。她小心翼翼地将签文折好,准备带回家好好收起来。
仁王也打开了自己的,是“末吉”。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puri~”了一声。
“末吉也很好呀!”信子连忙说,按照习俗,如果抽到不太好的签,可以系在神社指定的地方化解。
“啊,无所谓。”仁王耸耸肩,但还是随信子一起,将两人的签文都系在了专门的架子上。细长的纸签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承载着新年的期许。
信子又买了一个绘马,背过身去,认真地写下愿望,然后红着脸,飞快地将其挂在了密密麻麻的绘马墙上。仁王没有凑过去看,只是嘴角含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然大亮,阳光穿透云层,带来新年的第一抹暖意。他们在一家早早开门的甜品店坐了坐,点了象征吉祥的红豆年糕汤。
“信子。”仁王舀起一勺软糯的年糕,状似无意地开口。
“嗯?”
“你许了什么愿?”
信子脸一红,低下头:“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puri~是吗?”仁王轻笑,“那我猜猜看。肯定有关于我的,对吧?”
被他猜中心事,信子的脸更红了,小声反驳:“才、才没有呢!”
“那我许的愿望是关于你的,是不是也不灵了?”他慢悠悠地补充道。
信子猛地抬头,对上他带着戏谑却又无比认真的冰蓝色眼眸,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阳光透过玻璃窗,正好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新年的初次参拜,在传统仪式的宁静与彼此心照不宣的暖意中结束。神明是否听到了他们的愿望尚未可知,但携手走向未来的决心,却在这一刻,如同碗中升腾的热气,清晰而温暖。新的一年,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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