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一家颇具格调的画廊内,灯光柔和,人流低语。墙上悬挂着幸村精市的画作——这并非他职业网球生涯的主业,却是他内心深处另一片宁静而绚烂的战场。画风与他本人给人的感觉相似,初看温柔细腻,色彩清雅,细观之下却能感受到潜藏其中的强大精神力与偶尔流露的、锐利如刀的锋芒。主题多是花卉、静物与一些抽象的情绪表达,其中一幅大型油画《破晓前的球场》尤为引人注目,描绘的是空无一人的网球场在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景象,寂静中蕴含着爆发的力量。
立海大的伙伴们自然前来捧场。真田弦一郎表情严肃地在一幅描绘竹子的水墨画前驻足良久,似乎在思考其风骨;柳莲二则默默记录着每幅画作的展出数据与观众停留时间;仁王雅治和信子手牵手漫步,仁王偶尔会在某幅色彩运用特别大胆的画作前挑眉,低声对信子说“puri~ 看来部长心情不错/不太好”,信子则似懂非懂地点头,只觉得每一幅都很好看。
然而,幸村精市的目光,却时不时地被一个身影吸引。
那是一位年轻女子,穿着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独自一人,看画的速度很慢。她在一幅小幅水彩画《病窗外的紫阳花》前停留了格外久的时间。那是幸村国中生病期间,从病房窗口望出去所画的、经历风雨后依然倔强盛开的紫阳花。画面带着一种脆弱与坚韧交织的矛盾感,并非他画作中最亮眼、最受欢迎的一幅。
幸村注意到,她的观看方式与他人不同。她并非走马观花,也非仅仅欣赏技法,而是微微侧着头,眼神专注,仿佛在透过颜料与笔触,细细读取作画者彼时彼刻的心绪。她的表情平静,眼神却像静谧的深湖,能倒映出画中的每一丝波澜。
当她在《破晓前的球场》前驻足时,幸村恰好站在不远处。他听到她极轻地、几乎如同叹息般低语了一句:“光……是从这里开始准备的。” 她的目光落在画中球场底线一处极其细微的、他用浅灰色勾勒出的、即将被晨曦触及的角落。
幸村的心微微一动。这幅画展出以来,无数人称赞它的构图、它的意境、它的技巧,却从未有人一眼看穿他埋藏最深的意图——那黑暗中孕育的、即将撕裂一切的光明,其起点,正是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她的面容清秀,算不上惊艳,却十分耐看,尤其那双眼睛,清澈而沉静,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温柔力量。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她没有像其他认出他的观众那样露出惊讶或崇拜的表情,只是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浅淡而理解的微笑,仿佛在说:“我看到了。”
随即,她便移开目光,继续安静地走向下一幅画。
幸村没有上前搭讪。他依然是那个温润如玉又带着无形距离感的幸村精市。他只是默默观察着,看着她用几乎同样的专注度欣赏每一幅作品,偶尔在某一幅前微微蹙眉,偶尔在另一幅前唇角微扬。
立海大的伙伴们陆续过来与他打招呼,调侃他“艺术家气质更浓了”,他都以完美的微笑应对。但当目光再次扫过那个白色的身影时,他眼底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画展临近结束时,那位女子再次回到了《病窗外的紫阳花》前。这次,她拿出一个小小的速写本,用铅笔飞快地勾勒着什么,并非临摹画作,更像是在记录某种感受。
在她准备离开时,经过幸村身边,脚步略有停顿。
“谢谢您的画作,”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宁静,“它们让人感到平静,也……充满力量。”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客套的恭维,但从她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真诚的重量。
“谢谢您的欣赏。”幸村微笑着回应,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她再次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话语,转身融入了离场的人流中。
仁王雅治不知何时溜达到幸村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个消失在门口的白色背影。
“puri~看来部长遇到了能读懂你‘精神力’的知音了?”仁王的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
幸村收回目光,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并未否认,只是轻轻摩挲着手中展览画册的封面,上面印着那幅《破晓前的球场》。
“或许吧。”他轻声说,目光再次投向画廊的入口,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对于追求极致、无论是在球场还是画布上都倾注全部精神力的幸村精市而言,一个能精准捕捉到他隐藏在色彩与线条之下细微情绪波动的“观画者”,远比万千泛泛的赞美更加难得。这场艺术展的收获,或许不仅仅是作品的展出,更是一次无声的、精神层面的奇妙共鸣。而这次短暂的邂逅,是否会有后续,无人知晓。但无疑,那位神秘知音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幸村心湖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微妙的、值得期待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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