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的暖意余韵尚在,霍格沃茨已迎来凛冽的一月。苏格兰高地的寒风裹挟着细密的雪粒,城堡的石墙覆上厚厚的银装。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成了最受欢迎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热可可和烤栗子的香气。
返校后的日子恢复紧张。图书馆里,赫敏正对着《魔法药剂与药水》里关于缩身药剂的复杂步骤皱眉,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林恩坐在她对面,修复后的星辰之笔在深蓝色笔记上流畅地勾勒着古代魔文能量模型,顶端蓝宝石流转着内敛的星芒。
“林恩,”赫敏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麦格教授说魁地奇球队下周开始选拔新队员,特别是找球手。查理·韦斯莱毕业了,格兰芬多急需补充。”她顿了顿,看向林恩,眼神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你……会去试试吗?你的飞行天赋……”她想起开学前在对角巷上空那短暂的、令人惊艳的悬浮。
林恩的目光从笔记上移开,落在赫敏脸上。窗外透进的雪光映着她认真的神情。“魁地奇?”他声音平静,“兴趣不大。”守护和探索魔法本身才是他的核心目标,激烈的球赛竞技并非首选。
赫敏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被理解取代。她点点头:“也对,训练很占时间。不过哈利肯定会去试试!罗恩说他天天在公共休息室念叨扫帚型号,眼睛都快掉进《飞天扫帚大全》里了。”
话题转向哈利,赫敏又来了精神,开始分析各个位置的技术要点,小脸上满是属于学霸的认真。林恩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
几天后,周末的清晨。寒风依旧刺骨,魁地奇球场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白。看台上稀稀拉拉坐着一些不畏严寒的学生,大多是格兰芬多来给自家学院选拔加油的,裹得严严实实,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
球场中央,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正挥舞着胳膊,声音洪亮地讲解选拔规则。他身边站着几个老队员,包括红发的双胞胎兄弟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哈利站在一群忐忑的新生中间,紧张地搓着手,眼睛死死盯着伍德脚边放着的几把型号不一的学院扫帚。
林恩和赫敏坐在看台前排。赫敏裹着厚厚的围巾和毛线帽,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怀里抱着一个施了保温咒的保温壶,里面是她早起特意熬好的热可可。林恩穿着深色大衣,浅金色的星辰围巾随意地绕在颈间,衬得他侧脸线条沉静。
“看!是哈利!”赫敏指着下面。哈利深吸一口气,跨上了一把看起来最旧的彗星260扫帚。随着伍德一声哨响,选拔开始了。
哈利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仿佛天生就属于天空。那把他嫌弃的旧扫帚在他身下变得异常驯服,起飞、俯冲、急停、转弯,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他像一只敏锐的游隼,在寒风中穿梭,几次惊险地擦过其他选拔者的扫帚尾,引得看台上一阵阵惊呼。
“他飞得真棒!”赫敏忍不住赞叹,小脸因为兴奋和寒冷而泛红,她打开保温壶的盖子,一股香甜的热气冒出来,“给,林恩,暖暖手。”她倒了一杯热可可,递到林恩面前。
林恩接过温热的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赫敏冰凉的手指。他看了她一眼:“冷?”
“还好……”赫敏缩了缩脖子,把冻得微红的手揣进袖口,目光依旧追随着场中灵活穿梭的哈利。
就在这时,场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一群穿着银绿色围巾的斯莱特林学生簇拥着德拉科·马尔福走了过来,显然是来看热闹的。马尔福抱着手臂,苍白的脸上挂着惯有的讥讽笑容。
“啧啧啧,看看我们伟大的波特,‘救世之星’,”马尔福拖长了腔调,声音在空旷的球场上格外清晰,“骑着一把老掉牙的彗星260?韦斯莱家赞助的吗?还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这破玩意儿能追得上金色飞贼?我看连地精都跑不过!”
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配合地发出笨拙的哄笑声。几个格兰芬多新生气得脸都红了,罗恩更是想冲过去,被双胞胎兄弟笑嘻嘻地拦住了。
场中的哈利显然也听到了,动作微微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赫敏皱紧了眉头,对马尔福的刻薄十分不满。她刚想开口反驳,却感觉身边的林恩动了。
林恩甚至没有站起来。他依旧看着球场,左手端着那杯热可可,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空气中极其轻微地、如同拨动琴弦般一弹。
没有任何光芒,没有咒语声。
只听马尔福脚边“噗”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股焦糊味!他脚上那双崭新的、擦得锃亮的龙皮短靴,右脚那只的鞋尖,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傻乎乎的、明黄色的橡皮鸭子头!鸭嘴还滑稽地张着!
“嘎?”马尔福脚边的鸭子头发出一声逼真的、带着疑惑的叫声。
全场瞬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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