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英格兰乡村是一片宁静祥和的绿意盎然之地。
但对于汤姆·里德尔而言,通往小汉格顿的路途,以及最终抵达的那片位于村子边缘、被荆棘和恶意传言笼罩的林地,只让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近乎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
伍氏孤儿院的短暂停留一如既往地令人不悦。科尔夫人的审视,其他孩子混杂着畏惧与排斥的目光,都只是加深了他离开的决心。他几乎没做停留,便利用从翻倒巷获取的不那么合法的门钥匙,来到了这个小汉格顿附近。
根据他搜集到的零星信息和地图比对,冈特老宅就隐藏在这片林木深处。没有路标,没有像样的路径,只有疯长的灌木和一种弥漫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魔法污秽感,排斥着寻常生命。
他提着那个装有纳吉尼的箱子,魔杖握在手中,无声地行走在阴影里。他的感官高度集中,警惕着任何可能的魔法陷阱或……其他东西。这里的魔法古老、扭曲,充满了怨恨与衰落的气息,与他所追求的、精纯而强大的力量截然不同,却又隐隐同源。
终于,在穿过一片几乎密不透风的荆棘丛后,他看到了它。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座“宅邸”。那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棚屋,比他在孤儿院见过的任何杂物间都要破败。墙壁歪斜,布满污渍和苔藓,窗户用木板钉死,屋顶塌陷了一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烂味道和……蛇的气味。不是纳吉尼那种纯净的魔法生物气息,而是更多、更杂乱、带着野性与愚昧的蛇类气息。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是这里。一定是这里。
他尝试用魔杖指向那扇仿佛随时会碎裂的木门,低声念出几个探测咒语。微弱的魔法灵光在门上闪现,结构粗陋但恶毒,充满了古老的防护与诅咒,其中一些的力量根源,让他感到一种血脉深处的悸动。
他没有强行破解,而是集中精神,用一种低沉、嘶哑的、非人类的语言,向着门扉的方向,无声地吐出一串音节。那是蛇佬腔,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证明。
【打开……为血脉之子……】
木门上那些粗糙的刻痕——几条盘绕的蛇形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微微蠕动了一下。没有声音,但那扇门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向内裂开了一道缝隙。
汤姆推开门,走了进去。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黑暗、肮脏、令人作呕。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家具、不明生物的骨头和厚厚的灰尘。墙壁上涂鸦着疯狂而粗俗的符号,大多与蛇相关。几条真正的、颜色艳丽的毒蛇在阴影中游弋,察觉到他的进入,纷纷昂起头,吐着信子,但并没有攻击,反而流露出一种困惑般的……敬畏?
【……主人?……陌生的……血脉……】 一个混乱的、带着原始意识的嘶嘶声在他脑海中响起,来自一条盘踞在壁炉残骸上的巨大蟒蛇。
汤姆没有理会它们。他的目光被房间角落里一个看似最不起眼的、半埋在土壤和垃圾下的陈旧木箱吸引。那上面残留的魔法痕迹最为古老和强大。
他走过去,拂开上面的污秽。木箱没有锁,但他能感觉到上面附着着一个强大的血缘封印咒。只有冈特的血脉才能开启。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冰冷的箱盖上。这一次,他甚至无需念出蛇佬腔,仅仅是触碰,箱盖上的魔法纹路便如同被注入生命般亮起,然后悄然滑开。
箱子里东西不多。几件破烂的、曾经可能很华丽的长袍;一些毫无价值的、粗糙制作的金器;还有两样东西,瞬间抓住了汤姆的全部注意力。
一样是一个沉重的、鸡蛋大小的金挂坠盒,链子也是纯金的。挂坠盒上镶嵌着一个由绿色宝石拼成的、华丽的“S”字母,周围缠绕着栩栩如生的蛇形浮雕。即使覆盖着岁月的尘埃,它依然散发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古老而强大的魔力波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另一样,是一本用某种黑色皮革包裹的、厚厚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标题,但触摸上去,能感受到一种冰冷的、如同活物般的悸动。
汤姆拿起挂坠盒。指尖传来的魔力共鸣让他几乎战栗。他尝试打开它,但挂坠盒纹丝不动,似乎需要特定的咒语或条件。他将其小心地放入长袍内侧的口袋,紧贴着胸口,那冰冷的触感却仿佛带着灼人的热量。
然后,他拿起了那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用一种褪色的、狂乱的笔迹写下的文字,记录着一个古老家族最后的疯狂与偏执。里面充斥着对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狂热崇拜,对纯血统近乎病态的坚持,以及对“肮脏的麻瓜”和“血统叛徒”最恶毒的诅咒。
他快速地翻阅着,跳过那些癫狂的呓语,寻找着有用的信息。终于,在笔记本的后半部分,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关于这个家族最后一代的记录。
梅洛普·冈特,一个被描述为“虚弱”、“丑陋”、“毫无魔法天赋”的女人。她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住在附近大宅子里的、英俊的麻瓜乡绅——汤姆·里德尔。她使用迷情剂蛊惑了他,与他私奔,并怀了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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