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寒的泉水气息也无法压下心头的燥热和屈辱。
豁出去了。
月尘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正饶有兴味等着他反应的眸子。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张,吐出那个几乎从未用过的、带着生疏讨好意味的称呼,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害羞。”他停顿了一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软、更驯顺,如同被驯服的雀鸟:“所以…阿笙…”
月尘看着他,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那浓稠的阴鸷和掌控欲。
“能出去吗?”月尘用尽力气,维持着声音里那点可怜的哀求,补完了这句话。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保持这该死的伪装。
君笙定定地看了月尘几秒,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穿透。
泉水的哗哗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终于,他唇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堪称愉悦的弧度,那笑容冲淡了些许他眉宇间的阴戾,却依旧带着掌控一切的意味。
“好。”他竟干脆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称呼和这份顺从相当受用。
他直起身,不再看我,当真转身,步履从容地朝着泉池外那扇玉门走去。
玉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那道颀长而极具压迫感的身影。
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带着一丝慵懒的余韵和不容错辨的占有欲,穿透薄薄的水汽,清晰地钉入我的耳中:
“吾…等着你。”
直到那扇玉门彻底合拢的轻响传来,直到确认他确实离开,月尘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才“铮”地一声断裂。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脱力般向后踉跄了一步,冰冷的泉水瞬间浸没了小腿肚,刺骨的寒意让月尘打了个激灵,却也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
“不能等!得赶紧走!”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池中爬出来,冰冷的月魄石地面冻得脚底生疼。
湿透的里衣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月尘顾不上擦干,抓起旁边备好的干净月白色衣袍,胡乱地往身上套。
手指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寒冷而僵硬颤抖,系带几次都打滑。
“该死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勉强穿戴整齐,衣带系得歪歪扭扭,湿漉漉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他屏住呼吸,踮着脚尖,像一只惊弓之鸟,朝着大殿那扇通往自由、通往小陌所在方向的高大玉门摸去。
每一步都踩在心脏狂跳的鼓点上,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缠绕着脊椎。
近了…更近了…
殿门外,是迷蒙的月色和无边的夜色!自由近在咫尺!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冰凉光滑的玉门边缘,一丝微弱的希望刚要从心底升起。
一只铁箍般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恐怖力量,猛地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呃~啊!”巨大的惊骇让我失声痛呼,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想去哪?嗯?”君笙阴冷黏腻的声音紧贴着我的后颈响起,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
他温热的胸膛紧贴我的脊背,那禁锢的手臂猛地发力,将月尘狠狠向后拖拽!
“放手!君笙你混蛋!”他惊怒交加,拼尽全力挣扎扭动,双手死死去掰他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湿透的衣袍在剧烈的拉扯下本就松散,只听得“嘶啦”一声裂帛脆响!
半边衣襟竟被他这粗暴的一拽,直接从肩头滑落。
微凉的空气骤然侵袭暴露的皮肤,半边肩膀连同小半片胸膛都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颈侧和锁骨上,水珠顺着皮肤滚落。
不是,这衣袍也和我过不去,这样他不会以为我向他示好,同意他做些什么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月尘僵住了,维持着奋力挣扎后狼狈的姿态,半边身体暴露在空气和他阴鸷的目光下,皮肤因为惊惧和冰冷的空气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君笙,今日就先到这,我困,我要睡会。”
君笙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的手臂依旧牢牢箍着月尘的腰,力道没有丝毫放松,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像被无形的钩子攫住,死死钉在月尘裸露的肩膀和锁骨上:“本君这里还有点醉生梦死露,你喝点就不困。”
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阴冷和暴戾,而是瞬间燃起了一种幽暗的、滚烫的火焰,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和一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炽热。
月尘:“你下作,不喝。”
君笙:“好,不喝,我说过要真诚相待,阿笙都记得。”
他这是记忆错乱。
他箍在月尘腰间的臂膀猛地收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滚烫的呼吸沉重地、一下下喷在他的肩窝和颈侧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的酥麻。
与此同时,一股同样燥热、慌乱、带着血腥味的冲动也猛地从月尘小腹窜起,直冲头顶:“靠,这感觉有点不对劲……”
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月尘羞愤欲死,却又无法控制,他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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