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由雷电、月华与剑影构成的漩涡光门,强烈的空间扭曲感包裹了三人,仿佛身体被无限拉长又瞬间压缩。
视线一片模糊,耳边只有能量咆哮的轰鸣。
短暂的失重与晕眩之后,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然而,踩到的并非预想中的岩石或泥土,而是发出沉闷金属交击声的、坚硬无比的实地。
周围的光线也变得截然不同。
三人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旋即被眼前无比壮阔而又无比苍凉的景象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们并非身处山洞或墓室,而是来到了一片无比广阔的奇异天地。
头顶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均匀而黯淡的铅灰色光晕,提供了足以视物的光线,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大地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铁灰色,无边无际,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那模糊的、与灰天相接的地平线。
而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之上,插着的,是剑!
无穷无尽,数不胜数的剑!
它们如同秋收后遗留的枯秆,又如同阵亡将士的墓碑,密密麻麻地插满了每一寸土地。
长剑、短剑、阔剑、细剑、重剑、软剑……形制各异,年代表面上看来跨越了无比漫长的岁月。
绝大多数都已锈迹斑斑,剑身布满暗红色的锈蚀和裂纹,甚至断裂残损,只剩下半截剑身或一个孤零零的剑柄露在外面,诉说着曾经的惨烈与逝去的辉煌。
这是一片真正的剑之坟场,一座万剑沉眠的墓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极致的金属腥气,以及一股深切入骨的悲凉与肃杀。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无所不在的“锐金之气”。
仿佛每一柄残剑,即便已然破碎锈死,仍在无形中散发着它们毕生的锋芒。
这些细微的剑气自主地汇聚、飘荡,形成了一种无形却有质的压力,笼罩着整个空间。
三人的皮肤都感到一阵阵细微却持续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针尖在轻轻扎刺。
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吸入肺里的空气都带着刀刮般的凛冽感。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除了微风拂过无数剑刃残骸时发出的、如同呜咽般的低沉嗡鸣,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然而,在这片死寂之下,三人的灵觉却仿佛能捕捉到无数细微的、破碎的意志碎片,它们如同潮水下的暗流,在无声地低语、叹息、咆哮、哀鸣。
是那些剑曾经的主人们残留的战意、不甘、守护的执念,亦或是剑器本身诞生的微弱灵性?
“俺滴亲娘嘞……”庞大海张大了嘴巴,发出的气音几乎被无形的剑气割裂,“这……这得有多少把剑啊……”
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肩膀,体表的古铜色光泽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流转的速度比在外面快了许多,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地方真他娘的硌得慌,浑身不得劲!”
这里的剑气压力让他引以为傲的防御天赋感到了持续不断的挑战。
冷锋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甚至有些发热。
对于他这样自幼习剑、视剑为第二生命的人而言,此地带来的冲击远非震撼二字可以形容。
是悲哀,为无数折戟沉沙的神兵与可能随之逝去的英雄;
是激动,仿佛朝圣者终于踏入了至高殿堂;
更是强烈的共鸣,他背后的断剑震颤得前所未有,几乎要自行出鞘,与这万剑悲歌一同呜咽。
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破碎意志中蕴含的各种剑意——有的孤高绝傲,有的霸烈狂放,有的灵动缥缈,有的沉稳如山……
“万剑……之冢……”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林夜运转万象神格之脑,艰难地分析着这片空间的基础规则。
这里的能量场极其特殊,锐金之气占据了绝对的主导,排斥甚至压制其他属性的能量,使得他的感知范围被大幅压缩,连思维似乎都受到了一丝滞涩。
雷霆之力在体内运转也略显晦涩。
他极目远眺,发现这片剑冢也并非完全均匀。
有些区域的剑,破损程度似乎稍轻一些,甚至偶尔能看到极少数剑器,虽然同样古朴,却并未锈蚀,反而微光流转,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如同沉睡的猛兽,等待着唤醒之人。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剑气压力,并非完全平均分布。
隐约间,似乎有一个方向传来的压迫感更为集中,也更为……精纯?仿佛万剑的锋芒,都在隐隐指向那个区域的中心。
“这里剑气极盛,对肉身和意志都是考验。”
林夜沉声道,声音在死寂的剑冢中显得格外清晰,“不要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移动起来,适应这股压力。”
他指了指那些偶尔可见的、微光流转的古剑,“那些剑似乎有些特殊,但不要轻易触碰,以防不测。”
最后,他望向那压力传来的方向,眼神锐利:“如果这里真有传承或者核心,大概率在那个方向。我们慢慢靠过去,小心戒备。”
在这片万剑沉眠之地,任何一点异动都可能引发未知的反应。
机遇或许就在眼前,但危险,必然潜藏于每一柄沉默的残剑之下。
悲凉、肃杀、死寂,却又蕴含着足以令任何剑修疯狂的巨大机遇——这就是剑冢秘境带给三人的第一印象。
他们的探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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