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长廊直奔家主厅。本应先向总管汇报再进家主室,但这次全都省略直接找上门。
没人敢阻拦我横冲直撞。
到家主室门前连门都不敲就径直推开闯了进去。
「什么事。」
父亲和往常一样接待我。目光盯着信纸没往这边看。
我看着这样的父亲开口。
「…听说出了些问题。」
这时父亲才把视线移过来。
「有过。听谁说的。」
「南宫家主来找过您。」
「嗯…?」
鉴于昨日事件,家主亲自来找我倒显得意外。
「他那边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什么事。只是来提供些情报。」
「那个南宫震?」
「是的。」
他似乎把我错认成什么,但这点他没提及。
眼下有更急迫的事。
「听说弄伤侍从的并非南宫家之人。」
父亲静静注视我片刻,稍迟才作答。
「他们确实是这么表态的。」
「…您还没去核实吗?」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该去确认下。」
沙沙。
父亲将正在看的信笺搁在案上。从那微蹙的眉宇间能看出他心情有多低沉。
「仇阳天。」
「是,家主。」
「你该清楚这是僭越之言吧?」
“...”
「若要对我说这种话,就该戴着相应职衔来——莫非你不懂这规矩?」
一滴冷汗滑落。尽管完全没运功,满屋的威压仍沉重得令人窒息。
父亲是在告诫我:想插手事务,就先取得少家主头衔。
现在的我正如父亲所言,什么都不是。
「南宫家已承认他们确有失误。」
他们虽坚称未直接伤害侍从,但也承认在相关环节存在过失。
南宫震所谓「未让你受牵连」原来是指这个。
「你打伤的那些南宫家武者,现在是由神医在医治。所幸据说治疗很顺利。」
是故意那么做的。即便被愤怒吞噬也没有胡乱破坏。
「即便如此,就能说你没有罪过吗。」
「不是的。」
这是必须承认的部分。即使事情出了差错,我也有责任。
「就算南宫家那边表示谅解,补偿与责任终究无法推脱。」
即便对外移交了名义和责任,问题也不会消失。
父亲说的正是这个。
「给予他们不至于感到委屈的补偿,和你必须承担的责任是两回事。」
这是无法反驳的道理。
[和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不同,没想到你父亲倒是个正经人]
在确保与南宫家政治名义和利益的同时,通过明确的补偿和责任划分杜绝后患。
「别为脑海中浮现的问题烦心。记住那不是你该关注的事。」
无论是与南宫震的比武,还是之后发生的状况,父亲都未置一词。
「……我会尽早亲自去拜访受害的侍从和南宫家的武者们。」
父亲对我的话点了点头。
即便在父亲开口之前,这本就是该做的事。
[倒是爽快承认了]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虽不知是谁所为,也不清楚抓个侍从想干什么。
但中途介入引发骚动的确实是我。即便对外消除了罪名,责任也不会随之消失。
若调查属实,自然应当担起责任。
[...不过,把牙齿打碎手臂拧断还说要治疗?]
‘老头你办不到吗?’
[那种事怎么可能办到?!]
‘比想象中容易。’
表面看似残忍 实则让治疗变得轻松。
施加痛苦却不留痕迹。
重复千百次就能轻易掌握。
我在现在也经常用这招 ,可笑的是那或许还算有用的经验。
‘情绪化反应还得再收敛些。’
虽比前世克制许多 但似乎难以彻底改变。
「要说的事就这些吗。」
父亲已摆出送客姿态 可正事其实还未开始。
[刚来就挨了顿训啊。]
「...还有事。」
「说。」
「上次答应给的胎仙丹 您说过也能换成其他要求。」
「是有这回事。」
「那我想换个别的要求。」
父亲露出古怪神色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道。
「我想去趟地下。」
父亲闻言瞪大眼睛 这是他今年最反常的反应。
也难怪 他根本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这种要求。
「理由?」
「有想确认的东西。」
「你指那家伙?」
「是。」
必须确认南宫震说的那混蛋是否就是他。
「曾发誓永不踏足的你 究竟吹什么风提出这种要求。」
若在平日 父亲早该冷漠应允 此刻却反复追问。
该死的仇家地下室就是有这样的意义。
「片刻足矣。」
其实连片刻都嫌长 那本就是令人作呕的空间。
疯了吗 我居然想自己走回那个地方。
‘即便如此也必须确认。’
问父亲也没用。父亲应该不知道那家伙的名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