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光幕隔绝了内外。
林婉晴目光灼灼,带着审视与探究,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却压不住此刻的紧张气氛。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再完全隐瞒已无可能。
林婉晴不是钱管事那种蠢货。
她心思缜密,从我献上九死还魂草到方才出手稳定丹炉,这一系列不寻常的举动,足以让她断定我绝非普通杂役。
但全部坦白,暴露太初世界和南荒妖祸的真相,更是取死之道。
权衡利弊,我决定吐露部分真相,换取暂时的信任和喘息之机。
“大小姐明察秋毫。”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在下确实并非寻常流落之人,我是南荒妖洲抗妖联盟的人。”
“南荒妖洲?抗妖联盟?”
林婉晴瞳孔微缩,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南荒与中洲相隔亿万里,消息虽然传递不易。
但作为林家核心,她对那片正经历妖祸的土地并非一无所知。
“是。”
我语气真诚道:“三个月前,我联盟探查到妖域异动,有上古妖祖之灵即将苏醒的迹象。
为阻其祸乱苍生,我奉命潜入妖域核心,破坏其苏醒仪式。
历经九死一生,虽侥幸毁其部分根基。
但我自身亦遭重创,道基近乎崩碎,最后凭借一枚大破空符,才随机传送至中洲,流落至流火城。”
我将南荒的经历简略道出,隐去了太初世界、阴本源珠等核心秘密。
只强调妖祖之灵的威胁和自身的重伤。
“道基崩碎……”
林婉晴喃喃道,目光扫过我依旧虚弱的气息,信了七八分。
道基之伤做不得假,她也看的出来。
若非如此,一个能破坏妖祖苏醒仪式的强者,怎会沦落至斯?
而她林家库藏的那点药材,也确实不可能治愈这等伤势。
“那九死还魂草……”她追问道。
“乃是我重伤昏迷前,仓促间从一处绝地采摘,本欲自用,却因伤势过重无法炼化,那日听闻林家急需,又感念小姐收留之恩,故而献出。”
我半真半假地解释。
这个说法,既能解释灵草的来源,又显得合情合理。
当初的冰神遗迹太初大陆的修士无人不知,我也在里面干掉了很多中洲的天才修士。
如果我说了实话,我不保证她不会泄露消息。
“至于方才的‘太极融丹术’……”
我顿了顿,露出一丝追忆之色,道:“乃是我早年游历时,偶然得一残缺古卷,其上记载了些许调和阴阳的粗浅法门。
今日见丹炉将毁,情急之下冒险一试,没想到竟有奇效。
此法残缺不全,且需特殊灵力根基方能催动,实难外传。”
我将太初融丹术推脱为残缺传承和特殊根基,既解释了能力来源,又堵住了古大师和林家索要法门的可能。
林婉晴静静地听着,眼神变幻不定。
她在权衡我话语中的真伪,以及我这个人对林家是福是祸。
良久,她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道:“林道友,你的故事很惊人,若你所言属实,你于我林家,确有献草救命、稳炉存续之大恩。”
她称呼我为“道友”,态度已然转变。
“然而……”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道:“你身份过于特殊,自身伤势未愈,留在林家,亦可能为我林家引来莫测之祸,更何况,青玄门之事尚未了结,九转还魂丹能否炼成,仍是未知之数。”
我心中了然,她知道我在借林家栖身疗伤。
而林家也需要我的“价值”来渡过眼前难关。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大小姐所言极是。”我坦然道:
“在下别无他求,只愿借贵地暂避风雨,疗养伤势。
作为回报,林某虽实力百不存一。
但在丹道一途,尚有些许浅见,或可助古大师成丹,助林家渡过此劫。
待伤势稍复,林某自会离开,绝不拖累林家。”
我的条件很明确。
我提供丹道帮助,换取庇护和资源,伤好即走。
林婉晴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
“好!林道友,我信你一次。
父亲还在闭关,林家现在由我做主。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林家客卿,待遇与内堂长老等同。
你可自由查阅林家丹道藏书,除了核心传承,一应疗伤药材,只要库房有存,尽可支取。
但请你谨记今日之言,莫要为我林家招祸。”
“多谢大小姐信任,林某必不负所托。”
我拱手一礼。
心中暗松一口气,第一步,总算稳住了。
林婉晴解除禁制,我们走出房间。
外面等候的古大师立刻迎了上来,急切地看向林婉晴。
林婉晴微微颔首,道:“古大师,林道友已答应尽力助你成丹,具体事宜,你们商议即可,一应需求,家族会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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