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一经运转,我心中便是一沉。
空间乱流造成的伤害远超预期,身上肌肉多处断裂,丹田气海震荡不休,连识海都布满了细微的裂痕。
这等伤势,若无逆天灵药,寻常修士早已道基崩毁。
所幸太初阴阳诀玄奥无比,加之我根基雄厚,丹药入腹后,精纯药力在功法引导下,开始缓慢修复着受损的肌肉和神魂。
我分出一丝神识,警惕地探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此地约三丈见方,墙壁是某种暗沉的金属。
墙壁上刻满了模糊的幽冥符文,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
中央那座残缺的石台最为显眼,其上符文更为复杂。
似乎曾是用以举行某种仪式或沟通幽冥。
石台周围散落的几具骸骨,衣物早已风化。
但从残留的饰物碎片看,确是上古幽冥教的制式。
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只有我和万象楼主微弱的呼吸声,以及阵法隔绝外界后带来的绝对死寂。
正如我所感知的那样,此地除了入口的隐匿阵法,内部还有一个低级的防护阵和聚灵阵。
虽然年代久远,效力十不存一。
但依旧能提供微弱的防护和汇聚稀薄灵气的作用。
这让我稍稍安心。
时间在寂静的疗伤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数个时辰,或许是一整天,我体内的剧痛终于缓解了些许。
断裂的经脉在药力和功法作用下开始初步续接,灵力也恢复了一两成。
万象楼主的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但依旧昏迷不醒。
他的伤势比我更重,恢复起来需要更长的时间。
就在我稍稍松口气,准备进一步巩固伤势时……
肩头那沉寂的幽冥教主残魂,再次传来了波动。
这一次,不再是急切或警示,而是一种带着悲凉的意念,仿佛沉睡了万古的记忆正在缓缓苏醒。
“回来了……终于……回到了……这片陨落之地……”幽冥教主的残魂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这座祭坛……是当年‘九幽唤灵阵’的……副阵眼之一……用以接引分散的……教众魂灵……”
随着它的意念,一段段更加清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其一,辉煌的幽冥圣殿,万鬼朝拜,幽冥教主端坐于白骨王座之上,执掌轮回,威压诸天,其面容模糊,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令人心折……
其二,幽冥教主与妖祖柳帝嫣把酒言欢,论道星穹,彼时,二人似是挚友,共同探索长生之秘和轮回之规,幽冥与妖术相互印证,气氛融洽。
其三: 柳帝嫣的笑容逐渐变得诡异,在一次关键的法则融合实验中,她突然暴起发难,以秘术强行抽取幽冥教主的本源之力,幽冥教主惊怒交加,却因信任而疏于防备,遭受重创!
其四: 惨烈的战争爆发,妖庭大军铺天盖地,围攻幽冥圣山,柳帝嫣高踞九天,冷漠地看着幽冥教众在妖火中哀嚎湮灭,她以幽冥本源为核心,融合妖力,正在构建某种恐怖的存在,画面模糊,似是一座塔或一方印玺的雏形。
其五: 幽冥教主燃烧残魂,引爆圣山,试图与柳帝嫣同归于尽,最终圣山崩塌,教主魂体破碎,仅剩一缕残魂依附于破损的万魂幡上,被爆炸卷入空间乱流,而柳帝嫣似乎也受了重伤,妖庭的构建进程被打断……
其六: 无尽的漂泊与沉睡,残魂的力量不断消散,直到遇到了我,以及……感应到了鬼玺的气息。
记忆至此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布满冷汗,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背信弃义!窃取本源!炼教众为傀!
幽冥教的覆灭,果然是妖祖柳帝嫣一手策划的阴谋。
她利用幽冥教主的信任,窃取其本源力量,似乎是为了完成某个惊天动地的计划。
不知道是构建妖庭?还是炼制某种至宝?
而幽冥鬼玺,看来并非简单的幽冥至宝。
它很可能与柳帝嫣的阴谋,甚至与幽冥教主被窃取的本源有直接关联。
所以幽冥教主才会对鬼玺有如此强烈的执念。
“前辈……”我以神念沟通残魂,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你的仇,我已知晓,柳帝嫣,也是我的敌人。”
我简单告知了幽冥教主,柳帝嫣夺舍了柳儿之事。
幽冥教主沉默了片刻,传递出混合着恨意与一丝同病相怜的波动:
“原来如此……她终究……走上了这条掠夺之路,小子……助我恢复……便是助你,救回你的友人,颠覆她的阴谋,夺舍轮回眼,她就有可能掌控幽冥,主宰轮回,我们得尽快找到她。”
“我明白。”我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先恢复伤势,前辈,此地可还安全?除了隐匿阵法,是否有其他隐患?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幽冥教主意念流转,似乎在感知。
随即,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此地……是副阵眼,废弃万年,阵法残破,能量几近枯竭,虽暂时安全……但主阵眼或许尚有残留,若被柳帝嫣或其爪牙感知到鬼玺,或者我的气息,恐有……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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