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纱，顺着昨夜小瑶特意留的那道门缝悄悄溜进房间，先是在地板上那片昨夜未散的银纹上落了脚，把月光残留的微凉烘得暖融融的，再慢慢漫过床脚、书桌，连空气中浮动的铃兰香气都染上了暖意。小智的意识从混沌中慢慢浮起，最先感知到的不是身下柔软的被褥，而是颈间那缕若有若无的温热呼吸——轻得像初春刚抽芽的柳丝扫过皮肤，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连肩头传来的、属于小茜的柔软压力都格外清晰，像抱着一团刚晒过太阳的棉花。
他屏住呼吸，极慢地侧过头，生怕动作大了惊扰了身边人。小茜还靠在床头，头轻轻抵着他的肩窝，浅粉色的睡衣领口因为一夜的依偎微微松垮，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肌肤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瓷白，连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楚。她的长睫像停在眼睑上的蝶翼，每随着呼吸轻颤一下，都能看见睫毛末梢沾着的细碎晨光，像撒了把星星在上面；连呼吸声都轻得像落在窗台那盆多肉花瓣上的晨露，没半点惊扰。小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从她泛红的、带着点睡意的鼻尖慢慢移到抿成浅弧的唇上——唇瓣是淡淡的粉色，还带着点水润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碰一碰。
昨晚的记忆碎片突然跟着晨光一起清晰起来：小茜比着“嘘”的手势时，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帮他掖被子时，指尖轻轻拂过他手腕的触感；女孩们踮脚退出房间时，轻得像猫爪踩过地毯的脚步声；还有自己靠在她肩上时，那份裹着铃兰香气的踏实——原来不是梦，是真的有人在他打了一天联盟赛、累到沾床就睡时，这样小心地守了他一整夜。他忍不住放轻了呼吸，连手指都不敢随意动一下，只敢用余光悄悄看着小茜的睡颜，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一塌糊涂。
不知看了多久，小茜的睫毛突然轻轻颤了颤，眼尾还沾着点未醒的水汽，像蒙了层薄雾，显然是要醒了。小智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明明该收回目光，却像被什么牵引着，鬼使神差地慢慢俯身。他先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小茜脸颊的软肉——触感比想象中更软，像揉了团刚晒过太阳的云朵棉，连温度都带着暖暖的甜意。还没等他收回手，唇已经不受控制地轻轻落在了她还带着睡意的唇上。那吻轻得不像话，像晨雾沾湿皮肤，又像花瓣擦过唇瓣，只有一点淡淡的、带着铃兰香气的柔软，却让小智的心跳瞬间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小茜猛地睁开眼，澄澈的眼眸里还蒙着层刚醒的迷茫，像小鹿撞进了清晨的雾里，直直撞进小智的眼底。小智瞬间僵住了——他还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指尖还贴在小茜的脸颊上，连耳尖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从耳尖一路蔓延到脖颈，连衣领遮住的地方都热得发烫。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只能看着小茜眼底的迷茫慢慢变成惊讶，再染上一层浅浅的粉，像晚霞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直到喉结轻轻滚了两下，他才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早、早上好……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茜的脸颊瞬间像被染了最深的胭脂，从脸颊红到耳根，连耳垂都透着粉。她攥着睡衣衣角的指节都微微泛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小智，最后干脆把头往他的肩窝里又埋了埋，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点刚醒的软糯：“早……没、没关系……”温热的气息落在小智的颈间，让他的心跳又乱了几分，却也莫名觉得踏实——还好，她没有生气。
感受到肩窝处柔软的触感，小智的心跳渐渐稳了些，那些藏在心里好久、没敢说出口的话突然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环住小茜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又抱紧了些，手掌能感受到她后背细腻的肌肤和睡衣柔软的布料，声音虽然还有点发紧，却格外认真：“小茜，我……我好像很早就喜欢你了。每次看到你帮大家整理背包里的东西，看到你蹲下来温柔地摸皮卡丘的头，看到你昨晚守着我睡觉、怕我着凉悄悄拉被子的时候，我都觉得……心里好满，像装了整个丰缘的春天。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以后旅行都带着你，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的喜欢。”
话音刚落，小茜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她的眼眶有点红，却不是难过，眼底满是亮晶晶的光，像落了星星在里面。没等小智再说什么，她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手指轻轻攥着他后颈的头发，轻轻踮起脚尖，唇又一次贴了上来。这次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浅，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又藏着压抑了很久的心意。小智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更紧地抱住小茜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唇瓣轻轻回应着她的吻。晨光落在两人身上，把相拥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金，小茜的发丝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铃兰香；小智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把自己的温度慢慢传递给她。吻里没有慌乱，只有慢慢漾开的温柔，像房间里渐渐升高的晨光，把所有没说出口的心意都裹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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