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望向屋檐下那条断臂,又抚摸着新生的手臂,恍若梦中。
终于他咬牙问道:需要奴才做什么?
简单。朱厚烈目光如炬,本王要的是大明江山,所以要借你的东厂一用。
“孤清楚,即便你身为东厂督主,麾下也并非尽数忠心。”
“不妨转告他们,归顺于孤。待孤达成所愿,东厂众人自当各得所求。”
“曹公公,今日便给孤一个准话——可愿助孤夺取这大明天下?”
朱厚烈广袖垂落,周身威压如有实质,惊得曹正淳喉头滚动,膝头竟隐隐发颤,几欲伏地叩首。
“今上昏聩,确该禅让贤能。老奴愿效犬马之劳。只是铜先生您究竟……”
曹正淳终是俯首,却仍忍不住探问对方来历。
朱厚烈只拂袖轻笑:“孤乃何人无关紧要。你既择明主,便该庆幸此番抉择。”
曹正淳心下了然——这位仍对自己存着戒心。既如此,追问亦是徒劳。
于他这般阉人而言,龙椅上坐着谁本无差别。
但求泼天富贵,便值得赌上性命。
更何况这位铜先生手段通天,纵无东厂襄助,问鼎九五亦如探囊取物。
自己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老奴曹正淳,誓死效忠铜先生!”
衣袍窸窣间,他已重重跪伏于地。
朱厚烈略一颔首,忽而话锋陡转:“曹公公可知,今日为何选在南王府相见?”
“奴才愚钝,请王爷明示。”
朱厚烈抬手一指:“那边便是南王世子的寝居,曹公公不妨亲自去瞧瞧,一看便知。”
曹正淳顺着方向望去,毫不迟疑纵身跃入院中。以他的身手,潜入一个不通武艺的世子房中自是易如反掌。
不多时,曹正淳折返而出,脸上已是一片了然。
“南王竟想弑君篡位?”曹正淳骇然变色,万没料到南王会使这等瞒天过海之计。更令他震惊的是,南王世子与当今天子朱厚照的容貌简直如出一辙!
“不错。”朱厚烈负手道,“南王早年见过皇上,发觉世子与圣上容貌日渐相似,便起了这般心思。”
“白云城主叶孤城本非叶姓,其祖上乃前朝皇族。若非南王府庇护,他早该绝命。”
“叶孤城为报恩情,甘为南王府效死。”
这番内情听得曹正淳脊背发凉——眼前之人竟对秘辛了如指掌,实在深不可测。他不由暗自揣测起对方身份。
“铜先生需要奴才如何行事?”曹正淳压下心惊,躬身请示。
“助南王世子登临大位。”
朱厚烈言罢拂袖而去,余下之事已不必多言。若曹正淳连这点机变都没有,便不配为他所用。
于朱厚烈而言,龙椅上坐着谁都无妨,反倒换个傀儡更合心意。待他日举兵起事,正好揭穿这冒牌天子的身份,以清君侧之名正位九五。
师出有名 ** 心所向,届时那些愚忠之臣说不定反倒会成为推他上位的助力。
最初朱厚烈并未想到这个计策。
直到此次入宫面圣,南王突然发难,他才灵光一现。
这个计划对朱厚烈而言堪称完美——既能提前为母亲谋划,又能为将来铺路。
南王与叶孤城的计策原本天衣无缝,可惜棋差一着,被智计过人的陆小凤识破。
如今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都在朱厚烈麾下,加上曹正淳的配合,只要不出差错,南王世子取代皇帝的计划已是十拿九稳。
数日后,剑神西门吹雪与白云城主叶孤城将在紫禁之巅决战的消息传遍大明,举国哗然。
听说了吗?两位绝世剑客要在皇宫之巅决斗!
皇上竟会允许这等事?
毕竟是当世六大宗师,圣上也要给几分薄面。
要说剑术造诣,近来那位铜先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不错,连西门吹雪都败在他手下,成了他的随从。
街边一个小乞丐听得入神,突然眼睛一亮:倒要看看这两人比爹爹如何!说罢便朝皇城飞奔而去。
皇城内,陆小凤的身影悄然浮现。
尽管身负通缉令,但以他的身手,躲过皇城守卫并非难事。
陆小凤的功力虽止步先天巅峰,可论轻功,却能与宗师比肩。
即便是宗师巅峰的西门吹雪,在轻功一道上,也未必能压他一头。
若问天下武功谁属第一,众说纷纭。
但若论轻功之首,则毫无争议——盗帅楚留香当之无愧。
同福客栈的白展堂自诩轻功天下第二,却难服众口。
据他所说,曾与楚留香比试轻功,惜败于对方。只是当时逆风而行,又赤足上阵。
话虽如此,究竟差了多少却无人知晓。白展堂不及楚留香,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陆小凤的凤舞九天亦是顶尖轻功,或许稍逊楚留香,却未必输给白展堂。
潜入皇城后,陆小凤直奔吴王府。
他隐于厅堂柱后,忽然出声:果然在此。
朱厚烈轻笑:世人只知楚留香轻功冠绝天下,却不知你陆小凤亦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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