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婆子听到是女儿,脸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
撇撇嘴,嫌弃道,“哼,我就知道是个丫头片子,她娘生了一肚子的女儿,她肯定是随她娘了。
一个丫头片子,值当用老母鸡补?杀只鸡多金贵你不知道?
随便熬点米粥就行了!红糖鸡蛋现在吃了也是浪费!”
贺军看着他妈,不敢置信,“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夏花难产,差点连命都没了!
生男生女不都是我的孩子?那鸡和东西是我岳母拿过来给夏花吃的!”
“什么你岳母的!进了我贺家门就是我的东西!我说不给就不给!”贺婆子叉着腰,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贺军看着蛮不讲理的母亲,想到医院里虚弱至极的媳妇,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直冲头顶。
“妈,你别忘了是我岳母在医院里守着夏花,住院费都是她垫的!
她现在让我回来拿鸡汤,要是空着手回去,你让我怎么交代?
我岳母那个脾气,要是知道东西被你扣下了,等她找上门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这话还真让贺婆子一怔,想起上午陈小满那一脚,这个亲家母不好惹。
她脸色变了几变,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丧门星,生个丫头片子还有功了!就知道吃好的,讨债鬼……”
贺婆子一边骂,一边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鸡圈旁,眼神挑剔地扫了一圈,最后抓了那只最瘦,毛色最杂的母鸡,没好气地塞给贺军,“喏!拿去,就你会败家!”
接着,她又回屋,磨磨蹭蹭地拿出半包红糖和十个鸡蛋,重重地放在堂屋里的桌子上:“拿去吧拿去吧!我看你能把她供出什么花来!”
贺军提着手里那只瘦小的母鸡,又看到数量明显不多的鸡蛋,心里堵得难受,但时间紧迫,他忍下这口气,开始烧水准备杀鸡。
当他杀好鸡,贺二嫂也过来给他帮忙褪毛,弄些饭菜。
好不容易把鸡收拾干净下锅炖上,贺军看着灶膛里的火,踌躇着开口:“妈,夏花住院,交了五十块钱的押金,是我岳母垫的……你看,这钱……”
“钱?”
一直没有说话的贺父吧嗒着旱烟开了口,声音沉闷,“家里哪还有钱?你结婚的时候不都花完了?”
贺婆子也立刻接腔,“就是!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我们老了,挣不了几个钱,你们年轻力壮的,自己生孩子自己想办法!没钱!”
贺军震惊地看着父母,“爸,妈,我们没有分家,我挣的工分钱不都交到公中了?
我媳妇这也是为了家里添丁进口,怎么就不能出钱了?”
贺父把烟杆在门槛之磕了磕,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了没有钱就是没钱!有本事你自己挣去!别想着啃我们这把老骨头!”
贺婆子更是尖声道,“你那岳母不是有钱吗?医院是她要去的,让她先垫着怎么了?反正她闺女金贵!”
贺军看着父母一唱一和,哥哥嫂嫂更是面都不露,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就不明白,在爸妈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们一家人,或者说有没有他这个儿子。
他结婚是去年正月,夏花的彩礼才二十块,酒席也没花什么钱,去年年底结账,明明他们家还分了一百五十多块钱。
怎么会没钱,是他爸妈不愿拿出来罢了!
愤怒,委屈,无助的情绪淹没了他。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好!好!我自己想办法!你们……你们真是我的好爸妈!”
贺军回了房间,找出自己以前存下的十几块钱,再出来时,父母已经进了房间。
堂屋里空荡荡的,平日里喜欢吵吵闹闹的小侄子也不见,左右两边的偏房门窗紧闭。
贺军心里一片冰凉,他想起在医院里忙了大半天还没吃饭的岳母,以及岳家那一大串还在上学的小姨子和小舅子,他们家更需要钱!
“二嫂,锅里麻烦你帮着照看一下,我……我出去一趟。”
贺军声音沙哑,对一直默默帮忙的二嫂低声道。
贺二嫂同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没多话。
贺军小跑着到了村委,找到正准备午歇的支书,他脸上火辣辣的,艰难地开囗:“叔……我,我想借点钱,我媳妇难产,在医院等着用钱……”
支书看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借多少?”
“五十!”
“军子,不是叔不帮你,村里账上也不宽裕。
最多……最多只能借你二十,还得打欠条,年底从你工分里扣。”
“叔,二十真不行,我媳妇动手术,押金就交了五十!”
“这样吧!村里这边多借你十块,总共是三十,我私人再借你二十,你先把你媳妇安顿好!”
“谢谢!谢谢叔!叔你就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贺军连连鞠躬感谢,接过还带着支书体温的钱。
等他拿到钱赶回家,鸡汤已经炖好了,浓郁的肉香飘荡在贺家院子里。
他正要拿东西全装上,贺婆子像幽灵一样从屋里窜出来,一把抢过锅铲。
“你想干啥?全拿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
贺婆子眼睛一瞪,拿起锅铲就铲走了一大半,只给贺军留了一个底,刚好够一人份,“就这些,爱要不要!”
贺军看着锅里那只瘦小的鸡腿和几块肉,气得手直抖,
但时间不等人,他咬着牙,把锅里那小半鸡汤装进瓦罐,拿起那半包红糖和十个鸡蛋,头也不回地冲去了医院。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这间临时安排的病房倒是清静,只住了夏花一个产妇。
等贺军走后,陈小满关上门,反锁,确保无人打扰后,心念一动,进了空间。
片刻后,陈小满才提着一个灌满了热灵泉水的暖瓶出来。
拿出杯子,将掺了四分之一片金髓流光花瓣的灵泉水,一点点的喂进夏花干裂的嘴里。
看着夏花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呼吸也变得绵长安稳,陈小满悬着的心才放下。
她又看向旁边那个皱巴巴,像只小猫似的女婴,心头一软。
没敢给孩子用金髓流光花瓣,只取了点灵泉水,冲调了小半碗准备好的婴儿奶粉,用软勺一点点的喂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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