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镇就坐着母亲文云淑开的车回到了沙杨路的家。
肖爸爸因为昨晚“表现欠佳”(试图秋后算账未遂),导致小镇娃儿单方面宣布了一项重要决定:本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他将直接回鱼洞文家湾老家,开启“一个人的寒假生活”,连白马凼师部大院都不打算常去了。
当文强文二哥好奇地问起,为什么周末不去小姑父那里感受部队氛围时,肖镇小嘴一撇,给出了一个让文强瞠目结舌的理由:
“有代沟呗!”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小镇,你……你可真是……放肆啊!”文强搜肠刮肚,也只能找到这个词来形容表弟这“大逆不道”的言行。
“对了,”肖镇岔开话题,关心起正事,“淑芬姐姐她那个爸,没再去骚扰她们母女了吧?”
“那个‘陈世美’?”文强摇摇头,“估计是没空也没胆了。
听说在翻砂车间忙得脚不沾地,那活儿又苦又累,下班估计只想躺着。
哦,还有,大姨夫一家承包的那段江面抽沙,生意走上正轨了,上个月就把之前借的钱全都还给大伯了。”
“那就好,”肖镇点点头,“大姨家生活总算是走上正轨了。他们都从特钢厂出来了?”
“嗯,都出来了。现在就大姨一个人在家带孙子孙女,大姨夫带着儿子儿媳都在沙场忙活,虽然辛苦,但收入可比在厂里强多了。”
“这就对了嘛,”肖镇老气横秋地评价,“一家人就得劲儿往一处使。
要是还抱着那个半死不活的铁饭碗不放,那才真是没盼头。”
“那倒是……”文强表示同意,随即脸上露出烦恼的神色,叹了口气,“哎,小镇啊,你哥我最近遇到点麻烦,像块牛皮糖,甩都甩不脱,烦死了!”
“怎么了二哥?”肖镇好奇地凑近。
“就是……高二有个学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跟我……耍朋友。”
文强一脸困扰,“我都明确拒绝好几次了,她还是不死心,天天在我们班门口晃悠,还给我塞信。
弄得我上个月月考,总成绩都下降了五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执着的女生啊!”他实在不好意思用“厚脸皮”这个词。
肖镇摸着下巴,眼珠一转,分析道:“多半是盯上咱文二哥长得帅,或者……是盯上咱口袋里的钢镚儿了。别搭理她,冷处理。
要是她还纠缠不休,影响你学习,就直接去找他们班主任说明情况。
她不学习想玩早恋,咱们可是要考好大学,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人!”
文强听了,觉得有理,下定决心:“行!那明天中午我们吃一次食堂,吃完饭我就去找他们班主任说清楚!”
“越早说清楚越好,”肖镇拍拍文强的肩膀,像个过来人一样叮嘱,“二哥,记住,这个世界大着呢,好姑娘多的是,前提是你得先把自己变得足够优秀。”
“这个我明白。”文强用力点头,随即问道,“看书吧,你也得看看课本了,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对了,这个寒假你还写新小说不?”
“明年暑假再写,”肖镇规划着,“寒假时间短,而且……二哥,我教你俄语吧,你学不学?”
“俄语?”文强一愣,“挺难的吧?怎么,你计划明年暑假要去莫斯科逛红场?”
“不是明年暑假,”肖镇纠正道,“是今年寒假我们就去!”
文强立刻缩了缩脖子:“寒假去莫斯科?好冷的!零下几十度,冻成冰棍儿!”
“那就明年夏天去嘛。”肖镇从善如流。
“夏天去倒是可以……不过怕是不行吧?好像我们暑假要补课?”文强回忆着学校的安排。
“明年不得补,”肖镇肯定地说,“后年高二才补……哦哦哦,那倒也是哈!”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跳级太快,差点忘了正常的学习节奏。
然后,肖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怔了一下,看向文强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莫名的同情和……一丝看好戏的趣味。
他这位文二哥,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连读大学都会与众不同——据说他们那一届,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入学后要先进行为期一年的军事训练,还是那种管理极其严格,问了原因就得“关小黑屋”的特殊军训。
肖镇也不知道,去年他让父亲提交上去的那份关于“预见性”的报告,上级组织最终会如何处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上级单位接到他父亲转交的那份思路清晰、指向明确的报告后,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过去这一年多,相关部门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秘密摸排和核实,如今已经基本摸清了情况,织好了一张大网,准备在春节之前,将这些潜藏的牛鬼蛇神,
连同那个以后危害很大的蹦跶得挺欢的之类的家伙,一并彻底清理干净。
今年的“一二·九”长跑,肖镇直接跟班主任胡文财请了假,理由是自己“不小心着凉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