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和原着卧室内,陈汉准时睁开了双眼。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掀开被子便走进了盥洗室。
他拧开一瓶维生素片,熟练地倒出几粒扔进嘴里,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作为一个在剧组里吃饭没个准点,也不怎么爱吃水果的人,这是他的习惯。
目光扫过床头柜,一个包装精致的木质礼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陈汉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随即拿起礼盒,转身走出了卧室。
没有让司机过来,他独自一人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径直朝着协和医驶去。
车窗外,熟悉的街景飞速倒退。
一小时后,陈汉出现在一间高级病房门口。
推开门,身材壮硕如铁塔的赵虎正笨拙地为病床上的母亲擦拭着脸颊。
听到动静,他猛然回头,当看清来人是陈汉时,脸上立刻堆满了憨厚而感激的笑容。
“老板,您怎么来了?”赵虎连忙放下毛巾,有些手足无措。
陈汉将行李箱放在墙边,缓步走了过去,视线落在病床上的老人身上,声音温和地问道:“阿姨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好多了!”没等赵虎开口,病床上的老人先一步精神矍铄地回答道,她看着陈汉,眼中满是真诚的谢意,“多亏了陈老板。
这医院的伙食好,住得也好,这辈子没住过这么敞亮的屋子。”
“您安心养病就好。”陈汉笑了笑,目光转向赵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赵虎这才注意到,迟疑地问:“老板,您这是要出远门?”
“哦,对。”陈汉仿佛才想起来,拍了拍脑门,“准备去一趟好莱坞,今天过来就是特地看看阿姨。
医院的伙食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别客气,直接跟护士站说,费用都算我的。”
老人听了,感动得眼眶有些发红,她抓着自己儿子的手,急切地对陈汉说:“陈老板,你把我这傻儿子带走吧!
他得给您干活,我自个儿在这儿没事,一个人能行!”
陈汉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背,安抚道:“阿姨,照顾好您,就是赵虎现在最重要的工作。
再说我就是出趟差,一个人习惯了。
赵虎连护照签证都还没办,也去不了米国。”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您安心养病,早日康复,比什么都重要。”
一直站在旁边的赵虎,此刻黝黑的脸膛上写满了愧疚和感动。
闷声说道:“老板,您不用天天来看我们。
我虽然不咋看电影,但也知道您是大导演陈汉,您事儿多,忙自己的就成。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陈汉抬眼看着他,嘴角一扬:“你这两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阿姨照顾好,也把自己照顾好。
等阿姨出院了,抓紧时间找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那日子不就更有奔头了?”
一番话说得赵虎这个七尺壮汉瞬间红了脸,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不知如何回应。
陈汉站起身,将带来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那个精致的木质礼盒,递到赵虎面前。
“这是青海产的‘旺拉’,生长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雪线,
得了日月的精华,
没有任何污染,
是强身补气的上等珍品。”
陈汉的语气平淡,“当年文成公主从长安入藏,长途跋涉,体力不支,据说松赞干布就是用此物为公主补的气。
现在这东西已经极难寻觅,你拿去给阿姨炖汤喝,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赵虎捧着那沉甸甸的礼盒。
张了张嘴,想拒绝这份过于贵重的礼物,但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亲,拒绝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泛红:“谢谢老板!”
“行了,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陈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给爱丽丝打电话都行。”
说完,他便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什么温度。
陈汉看了一眼时间,直接打了辆车,前往燕京国际机场。
就在他即将走进国际出发大厅时,两个肩扛摄像机、手持话筒,明显是记者打扮的人忽然快步拦在了他的面前。
“陈汉导演,您好!”为首的一名戴着眼镜的男记者抢先开口,“我是《燕京媒体》的记者林动,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陈汉眉毛一挑,心中了然,但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从容,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赶时间,只有五分钟。”
记者林动见他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立刻让同事摆好设备,将话筒递了过来,问题尖锐而直接:“陈导,前段时间凭《可可西里》在东瀛电影节和金马奖上连获大奖的陆钏导演。
曾公开表示,‘某些导演不要以为自己出国喝了几年洋墨水,拍了几部电影,就完全瞧不上国内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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