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古籍馆的雕花窗棂,在青石板地上拼出细碎的光斑。老教授捧着个红漆木盒走进来,盒盖边缘的铜锁已经氧化成青绿色。他把木盒放在讲台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的太极图,阳光落在他布满皱纹的手背上,像撒了层碎金。
今天咱们不读卦辞,教授打开木盒,里面铺着明黄色的绸缎,放着三枚乾隆通宝,边缘被磨得发亮,先来玩个游戏。
后排的陈一涵突然挺直了背,她昨天刚在爷爷的旧书箱里翻出本《梅花易数》,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爷爷用朱砂画的卦象。刘佳佳的手指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她总觉得这些老古董学问像猜谜,既让人头疼又忍不住想琢磨。顾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闪闪的——她上周用手机APP起了一卦,居然算中了学生会竞选的结果。
教授拿起那枚乾隆通宝,往掌心一拍,铜钱在他手心里转了个圈。你们看这铜钱,他把铜钱抛起来又接住,正面是字,反面是纹,就像《易经》里的阴爻和阳爻。可在高维空间里,它可能同时是正面和反面——就像意识,既能藏在潜意识的深海里,又能浮在显意识的水面上。
一、从苹果到太极:卦象里的维度密码
想象这个苹果。教授从讲台上拿起个红苹果,阳光在苹果表面游走,把阴影拉得长长的。三维世界里,它就是个带把儿的圆球;可在四维空间,它刚开花的样子、刚结果的样子、现在熟透的样子、将来烂在土里的样子,都像叠纸似的堆在一起。
他突然把苹果往桌上一放,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个太极图,阴阳鱼的眼睛正好对着苹果的两端。《易经》说一阴一阳之谓道,这阴阳鱼不是死的,是转起来的。就像四维空间的时间,不是一条线,是个圈,阳鱼里藏着阴的种子,阴鱼里憋着阳的劲儿。
陈一涵突然举手,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尖捏着爷爷那本《梅花易数》的边角。老师,这是不是和变通者,趣时者也对上了?她翻到《系辞》那页,声音有点发紧,我爷爷总说卦是活的,跟时辰跑,原来不是迷信,是说时间在卦里是折叠的?
教授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把那枚乾隆通宝递给陈一涵:说得好!你爷爷是真懂行。邵雍在《梅花易数》里说体无定用,惟变是用体就是苹果的核,就是开花结果腐烂,变来变去,核还是那个核。意识也一样,显层潜意识来回跳,根子上还是你自己。
廖泽涛从后排探过头来,他的T恤上印着个大大的问号。您这意思是,起卦算事儿,其实是在扒开时间的折叠?他挠了挠头,我奶奶上次丢了金镯子,去庙里摇了卦,说在西北方高处,结果真在衣柜顶上找到了——那镯子掉下去的时候,谁也没看见啊。
教授把三枚铜钱并排放在讲台上,铜钱的边缘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这就是。他指着窗外突然飞过的一群麻雀,麻雀飞过去是偶然吧?可在卦象里,它可能就是西北方高处的信号。意识在高维空间里折叠久了,总得找个缝儿钻出来,有时候是麻雀,有时候是衣柜顶。
小景云突然了一声,她的发绳上挂着个小小的八卦吊坠,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我知道了!她把吊坠摘下来举起来,就像我这吊坠,平着看是个八卦,转起来就是个圆!三维是平的卦,四维是转起来的圆!
教授接过吊坠,放在掌心转了转,八卦的影子在他手心里忽明忽暗。《易经》六十四卦,其实就是意识在高维空间的六十四种折叠方式。他把吊坠还给小景云,乾卦是昂首挺胸的折叠,坤卦是踏踏实实的折叠,你奶奶找镯子的卦,是着急上火的折叠——每种心思,都有它自己的卦象。
阳光渐渐爬到黑板上的太极图上,阴阳鱼的轮廓被照得发亮,像两条正要游起来的鱼。刘佳佳的笔记本上,苹果和太极图被她用箭头连了起来,旁边写着:核是道,皮是变。
二、爻变里的意识流:从铜钱转起来的瞬间说起
来,刘佳佳,报个数字。教授拿起三枚铜钱,在掌心搓了搓。刘佳佳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教授手一松,铜钱哗啦啦落在桌上,正面反面各有不同。
艮卦。教授迅速在黑板上画出个小山似的卦象,体卦是艮(山),用卦是乾(天),山天大畜。体用相生,说明你现在心里憋着股劲儿,想干成件大事,但又有点犹豫。
刘佳佳的脸地红了,她确实在纠结要不要报名参加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既想试试又怕失败。您怎么知道?她的声音有点发颤,指尖紧紧攥着笔。
看变爻啊。教授指着卦象的第二爻,这一爻动了,变成火天大有。艮卦的变成离卦的,说明你潜意识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就差个火星子点燃它。他突然笑了,弗洛伊德说的潜意识突破显层,在这儿就是,藏不住的。
顾华推了推眼镜,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老师,变爻是不是就像意识流里的浪花?她翻到记着威廉·詹姆斯的那页,意识不是平铺直叙的,是忽上忽下的,就像爻会突然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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