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拒绝。
万纪染彻底没了脾气,整个人都颓了。
他走出天行律所的大门,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
难道,他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被分走一半,家庭破碎吗?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一位律师的建议。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天城律师事务所一位名叫方天云的律师的电话。
方天云不是什么顶尖大状,但在处理家庭纠纷上,很有自己的一套。
听完万纪染的哭诉,方天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万先生,从法律层面,你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了。”
方天云的声音很现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你妻子的谅解。让她主动撤诉。”
取得谅解?
万纪染苦笑。
如果能取得谅解,他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眼下,这确实是唯一的路了。
他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翻出通讯录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电话那头传来李惠然冰冷的声音。
“惠然,是我。”万纪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冰冷无情的“嘟”声。
电话被挂断了。
他再打过去,听到的已经是机械的女声提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上午十点整。
京州,一家名为“静心茶馆”的中式茶馆。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缓缓停在门口。
陆承言从后座下来,他身穿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
助理沈幼薇立刻跟了上来,手里拿着公文包。
“陆董,和李惠然女士约定的时间是十点,现在刚刚好。”
陆承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茶馆门头。
“你在这里等我。”
“是。”
沈幼薇停下脚步,目送着陆承言走进了茶馆。
陆承言走进预定好的包厢。
一股清幽的茶香扑面而来。
李惠然已经到了,她正坐在茶台前,姿态娴静地冲泡着一壶普洱。
她抬起头,对陆承言微微一笑:“陆律师,你来了。”
陆承言颔首,在她对面坐下。
李惠然将一杯琥珀色的茶汤推到他面前。
“尝尝。”
陆承言端起茶杯,指尖轻触温润的杯壁,却没有立刻饮下。
他将茶杯放下,目光平静地落在李惠然身上。
“李女士,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慎。
“离婚不是小事,尤其是涉及到巨额财产分割和公司股权。
我希望您能再考虑清楚,确定这是您最终的决定。”
李惠然拿起茶壶,为他续上茶水,动作从容不迫。
“陆律师,我不是一时冲动。”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今天来找你,就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她抬起眼,那双保养得宜的眸子里,没有怨怼,只有一片冰冷的澄明。
“我不是为自己争,我是为我儿子。
万纪染这些年赚的钱,有我一半的心血,更有我儿子未来的一部分。
我不能让他把这些,都挥霍在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身上。”
陆承言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李惠然放下茶壶,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他净身出户。”
说完这一句,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陆承言的反应。
陆承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深邃了几分。
李惠然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更令人震惊的后半句。
“另外,我手里有一些他公司财务上的东西。
我希望陆律师能找到足够的证据,送他进去待几年。”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净身出户,还要让他坐牢。
这已经不是离婚,而是复仇。
陆承言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波澜不惊:“李女士,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李惠然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我比谁都清楚。”
“我们结婚二十年了。”
她的声音悠远,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他第一次创业失败,是我拿出我妈给我的嫁妆,陪他租了个小门面,东山再起。”
“第二次公司濒临破产,资金链断裂。
是我瞒着家里人,抵押了外公留给我的老宅子,才让他渡过难关。”
“那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惠然,等公司上市了,我就给你一个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
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李惠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弧度。
“公司是上市了,可我等来的,不是婚礼,而是他和不同女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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