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漉漉地爬上岸,夜风一吹,冻得我们直打哆嗦。诗诗抱着灵月的胳膊,牙齿都在打颤:“这水里的东西也太吓人了,长发飘飘的,跟话本里的女鬼似的。”
“那不是女鬼,是尸煞。”白老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分给我们,“这是驱寒丹,赶紧服下,别染了风寒。”
我们找了处避风的柳树下,生了堆火取暖。苏砚脱下湿透的外衣烤着,眉头紧锁:“刚才那笛声很奇怪,不像是中原的调子,倒有点像南疆的蛊笛。”
“蛊笛?”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操控尸煞的是南疆的蛊师?”
“不好说,”白老捻着胡须,“南疆蛊术确实能操控尸体,但一般不会用在水里。而且那尸煞身上的寒气,更像是北地的邪术。”
诗诗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苗“噼啪”作响:“管他是南疆还是北地,反正不是好东西!明天我们把湖水抽干,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这话逗得我们直笑,灵月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以为西湖是你家水缸啊?说抽干就抽干。”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和刚才水下的诡异调子截然不同,温柔婉转,像情人在低语。我们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这深更半夜的,谁会在湖边吹笛?
“去看看。”苏砚披上半干的外衣,率先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笛声是从断桥那边传来的,一个白衣公子正站在桥边,手里拿着支玉笛,月光洒在他身上,像笼罩着一层光晕,看着仙气飘飘。他吹得太入神,我们走到身后都没察觉。
诗诗忍不住小声说:“他吹得真好听,比酒楼里的乐师强多了。”
白衣公子似乎被惊动,转过身来,竟是个容貌俊美的青年,眉如墨画,目若朗星,对着我们拱手笑道:“在下许长风,见笑了。”
“公子笛艺精湛,我们只是路过,打扰了。”我回礼道。
许长风笑着摇摇头:“无妨,我也是睡不着,来湖边吹会儿笛解闷。看几位的样子,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我们简略说了下遇到尸煞的事,许长风听完,脸色微变:“原来湖里真的有水鬼作祟?我前几天就听说了,还以为是谣言。”
“公子是本地人?”灵月问道,“可知这湖里有什么特别的传说?”
“我不是本地人,”许长风摇摇头,“只是来杭州访友,住了半个月。倒是听说过一个传说,说西湖底下有座龙宫,里面住着龙女,每当月圆之夜就会上岸唱歌。”他说着,又拿起玉笛吹了起来,笛声依旧温柔,却隐约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伤。
我们听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走了没几步,白老突然停下脚步,皱着眉说:“不对劲。”
“怎么了?”我们都回头看他。
“刚才那个许长风,身上有尸气。”白老沉声道,“很淡,但瞒不过老夫的鼻子。”
我们心里都是一咯噔——难怪觉得他有点奇怪,原来是和尸煞有关!苏砚立刻就要回去找他,被我拉住:“别打草惊蛇,他既然装成普通人,肯定有目的,我们先盯着他。”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果然在西湖边多次遇到许长风。他每天都会在湖边吹笛,有时还会给湖里撒些花瓣,看着像个痴情的公子,引得不少游女驻足。
可我们发现,只要他一吹笛,湖里的鱼就会翻着白肚皮浮上来,岸边的花草也会莫名枯萎。更诡异的是,夜里湖心亭附近的绿光,出现的时间总和他吹笛的时间吻合。
“肯定是他在搞鬼!”诗诗气得直跺脚,“明天我们就去揭穿他!”
第三天夜里,我们悄悄跟着许长风来到湖边。他没吹笛,而是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陶罐,打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湖里。液体遇水后立刻化作绿色的雾气,沉入湖底。没过多久,湖面上就冒出无数气泡,那个白衣尸煞再次浮了上来,对着许长风躬身行礼,像个听话的仆人。
“果然是他!”苏砚按捺不住,拔剑就要冲上去,却被白老拉住。
“等等,你看尸煞的脖子。”白老指着尸煞的脖颈处。
我们仔细一看,只见尸煞的脖子上戴着个铜环,环上刻着诡异的符文,正随着许长风的手势微微发光。“是‘锁魂环’!”白老脸色凝重,“这是用活人魂魄炼化的邪物,能强行控制尸煞!”
许长风似乎很满意尸煞的状态,从怀里掏出支玉笛,刚想吹奏,苏砚已经忍不住冲了出去:“妖人!你的死期到了!”
许长风显然没料到我们会出现,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又是你们几个,看来上次没淹死你们,是我的疏忽。”他对着尸煞挥手,“杀了他们!”
尸煞嘶吼着扑上来,速度比上次快了一倍。苏砚剑光一闪,却被尸煞灵活避开,她的指甲变得更长更锋利,抓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灵月的软鞭缠住她的腰,用力一甩,竟没把她甩出去——这尸煞的力气比之前大了太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