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璎珞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就在我们引动星龙誓约,融入归墟黑洞又破开它新生之时,星晷仪核心与我的血脉同时被触动。感应非常微弱,断断续续,来自极其遥远的星海深处,但方向明确……而且,感应中带着一种……急迫的召唤,以及深沉的悲凉。”
她顿了顿,继续道:“根据始祖记忆碎片,我族并非彻底湮灭,而是在上古一场涉及‘归墟’的大劫中,为守护某种平衡,举族迁徙或者说……封印了自身,隐匿于某处由星辰之力构筑的秘境之中。如今感应重现,要么是秘境出现了变故,要么……就是归墟的威胁再次临近,使得秘境不得不重新现世,寻求外援,或者说,寻找传承者。”
“传承者?”皇甫宸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嗯。”苏璎珞看向皇甫宸,眼神复杂,“星龙誓约,平衡之力。我们对抗玉玭子寂灭真身时展现的力量,或许恰好符合了某种古老的条件,激活了星晷仪作为‘钥匙’的真正功能。它现在不仅仅是一件传承圣器,更是一个坐标,一个引导我们前往那处秘境的信标。”
她摊开手掌,完整形态的星晷仪虚影缓缓旋转,其中心指针正指向一个特定的方位,微微震颤着,散发出渴望回归的灵性。
“我们必须去。”皇甫宸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握住苏璎珞的手,“无论是为了探寻归墟之秘,应对未来的危机,还是为了你的身世与族群,这一趟,势在必行。”皇权固然重要,但经历了生死与共,他深知什么才是根本。更何况,若那归墟威胁真的卷土重来,整个天宸王朝,乃至这片大陆,都无法独善其身。
苏璎珞心中暖流涌动,反手握紧了他:“谢谢。不过,此事需从长计议。那秘境遥远莫测,途中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而且,朝廷初定,靖王余党未清,各地藩王态度不明,你此时若离开……”
“无妨。”皇甫宸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正因为朝廷初定,才需快刀斩乱麻。一日时间,足够墨影他们清理掉大部分明面上的魑魅魍魉。至于那些潜藏的、观望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谁忠谁奸。我会在离开前,做好安排。宰相与几位国公是忠直之辈,可托付国事。暗卫与血狼卫足以镇压一切不轨。况且……”
他顿了顿,看向密室外皇城的方向,声音带着绝对的自信:“经此一役,朕之威仪已立,龙气与王朝气运相连更密。只要朕不死,这天下,就乱不了!”
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对整个天宸王朝的朝堂而言,堪称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
皇甫宸虽在密室疗伤,但一道道指令却通过墨影与暗卫的特殊渠道,不断传出。刑部、大理寺灯火通明,抓人、审讯、抄家……一切都在高效而冷酷地进行。靖王皇甫韬在宗人府内试图自尽未遂,熬不过酷刑,吐露了大量与其他藩王、地方豪强勾结,以及玉玭子布局多年的情报。三皇子皇甫英醒来后精神近乎崩溃,语无伦次,却也提供了不少佐证。
牵扯出的官员、勋贵数量惊人,从上到下,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利益网络。皇甫宸没有任何姑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血腥味再次弥漫京城,但这一次,百姓们拍手称快,因为倒下的,都是平日里作威作福、吸食民脂民膏的蠹虫。
同时,皇甫宸也并未一味杀戮。他下旨明确,只究首恶,胁从者只要主动交代、戴罪立功,可视情节减轻处罚。此举分化了部分党羽,加快了清理速度,也一定程度上稳定了惶惶的人心。
在高压与怀柔并用的策略下,原本可能动荡数月的朝局,在短短一天内便被强行肃清,虽然暗流依旧存在,但表面上已恢复秩序,皇权前所未有的集中。
夜幕再次降临,承天殿密室内的聚灵阵法光芒渐歇。
皇甫宸率先睁开眼,眸中神光内敛,气息已然稳固,甚至因祸得福,在对抗寂灭真身和运转平衡结界的过程中,对龙气的掌控更加精微,修为隐隐触摸到了元婴后期的瓶颈。他看向身旁的苏璎珞。
苏璎珞也正好收功,她脸色恢复红润,气息悠长,眉心的星辰印记稳定下来,不再闪烁,而是如同天然生成,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高贵。最显着的变化是她的眼神,更加深邃宁静,仿佛蕴含宇宙玄机。
“如何?”皇甫宸关切地问。
“神识创伤已无大碍,星晷仪彻底稳定,与那丝寂灭道则碎片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而且……”苏璎珞伸出手,星晷仪虚影浮现,其上的指针光芒愈发耀眼,指向性更加明确,“感应越来越清晰了,秘境入口的波动……似乎就在近期会达到一个峰值,是前往的最佳时机。”
她看向皇甫宸:“朝堂之事?”
“已初步稳定。”皇甫宸言简意赅,“我已安排好一切,对外宣称你我需闭关稳固修为,消化此番所得。国事交由宰相与内阁协同处理,墨影执掌京畿兵权与暗卫,足以应对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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