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村长将众人召集到范家祠堂。
祠堂内烛火摇曳,将列祖列宗的牌位映照得忽明忽暗。
村长站在祠堂中央,身形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瘦小。
他颤抖着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指向祠堂外黑沉沉的夜色:“我们范家村...现在...现在就剩下六户人家了...”
话音未落,老人已经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祖宗牌位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我范守业...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祠堂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村长捶胸顿足,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我眼睁睁看着村里人一个个消失...却无能为力...昨夜范东家的孩子才那么小...就这么没了...”
一旁的范家媳妇突然嚎啕大哭,扑倒在蒲团上:“我那苦命的侄儿啊...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几个妇人连忙上前搀扶,祠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村长颤巍巍地站起身,浑浊的老眼望向邵杰一行人,突然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各位高人...老朽...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满英眼疾手快地扶住老人。村长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枯瘦的手指却像铁钳般用力:“求求你们...今晚能不能...能不能和村民呆在一个屋里?”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实在...实在是怕极了...”
“怎么可能!”
苏曼曼猛地后退一步,脸上写满抗拒,“男女有别不说,万一那怪物把我们一起吃了怎么办?”
刘宏毅立刻站到苏曼曼身边,梗着脖子帮腔:“就是啊!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边说边往祠堂门口退,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石佳伟的反应最为激烈,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那东西太恐怖了...我死也不要再靠近...”
村民们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几个壮年男子默默堵住了祠堂大门,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们,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强行留人的架势。
“哇——”角落里突然爆发出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死死抱住母亲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我怕...我不想被怪物吃掉...”
孩子稚嫩的哭喊让祠堂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好,我们答应你。”陈竹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苏曼曼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她刚要反驳,金雨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苏曼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铁青着脸闭上了嘴。
村长听到想要的答案后,立刻收起方才痛哭流涕的可怜相,满意地松开紧抓着满英的手,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那就开始分房子吧。”
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扫视,“是你们自己分,还是我们安排?”
满英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被捏得发麻的手臂:“我们自己分吧。”她环顾四周,“你看我们几个人单独商量一下可以吗?”
因为是满英答应的这件事,村长也没为难她,点了点头:“好,你们商量。”
说完便招呼村民们退到了祠堂外面,但几个壮汉依然若有若无地堵住了出口。
村民们一离开,葛婷立刻冲上前质问:“你为什么要答应?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陈竹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那你现在可以去找村长说你不愿意,”他冷冷地勾起嘴角,“看你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怎么?“葛婷尖声道,“法制社会他们还敢杀人?我看就是你想拉我们下水!”
一直沉默的邵杰突然开口:“你是新人?”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
“居然还把这里当成外面的世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要不愿意没人强迫你,现在就可以去和村长说你不愿意,请吧。”
葛婷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但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不动,显然在权衡利弊后觉得跟着大部队更安全。
“大家少说几句,先商量一下吧。”胡向东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我要和金雨一起。”苏曼曼抢先说道,紧紧挽住金雨的手臂。
刘宏毅也不甘示弱:“我要和陈竹一起。”
“凭什么?“石佳伟立刻跳脚,“你们有特权啊?那我也要和胡向东一起!”
这样一来,剩下的邵杰、满英和葛婷就不得不一个人和村民待在一起了。
邵杰皱眉道:“你们两个男士不知道女士优先吗?怎么也应该是葛婷和满英一起吧。”
“那你怎么不去和刘宏毅陈竹说?”石佳伟愤愤不平,“他们昨天就是两个人,今天还是两个人,你们就知道挑软柿子捏!”
“没事,我也不想和葛婷一起。”满英直截了当地表态。
邵杰看着满英,犹豫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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