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还备着一颗治疗药丸,虽然药效远不如你的高阶丹药,但暂时稳住流血应该没问题。”
几乎同时,张瑞喉中发出模糊的“呃…呃…”声,他用尽力气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手心赫然也躺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我这里也有一颗治疗药丸,”邵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品质一般,最多只能恢复百50%伤势,对这种伤口……不知道能起多少作用。”
“你自己手臂上的伤也需要处理,”夏竹看向邵杰,摇了摇头,“你的药,自己留着。”
徐文看着眼前的情景,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我的疗伤药之前都用完了。但我还是要说,别去冒险。夏竹,想想夏雨,她还在家里等着你们俩平安回去……”
夏竹紧咬牙关:“可是也有人在等着单宇和张瑞回家。”
张瑞突然开始呜咽出声,眼泪止不住的流。
大家心里面也莫名更难受了。
可是张瑞却紧紧抓住夏竹的衣角,发出啊呜的声音,似乎是想说话。
夏竹不忍心去看张瑞的样子别开了头,张瑞却呜咽的更加大声,甚至有血已经刺啦刺啦的被带出来。
夏竹最终闭了闭眼,艰难的吐出来几个字:“……好,我不去了。”
见他松口,徐文立刻行动起来,“刺啦”一声从自己内衫下摆撕下一条干净的布条。他小心翼翼地将张瑞裂开的下巴尽量合拢对正,然后用布条一圈一圈仔细缠绕、绑紧固定。
剧烈的疼痛让张瑞的身体一阵痉挛,但感受到夏竹放弃了冒险的念头,他紧攥着他衣角的手,终于一点点松开,随后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必须尽快解决问题,”徐文抹了把额头的汗,沉声道,“等天一亮,我们就得去找那个叫忘忧的小厮,必须搞清楚侯修然到底是怎么死的!”
邵杰警惕地望向门窗:“我担心,我们现在已经完全被盯死了,一举一动可能都在对方眼里。”
夏竹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我有个办法……”
第二天一早,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夏竹和邵杰便悄然离开了住处,身影迅速消失在朦胧的晨雾中。
又过了一阵,估摸着时间,徐文急匆匆地去寻找那位据说有些本事的“高人”,想请他去给张瑞看看,并借口说张瑞是昨夜被“李知”袭击所致。
然而,却被府中的人告知高人不在府中。
无奈之下,徐文只能转而去找侯老爷,借来了一包针线。
没有麻药,整个过程如同酷刑。
张瑞在极致的痛苦中几次痛醒过来,又活活痛晕过去,徐文和黄全只能死死按住他,一针一针,将他破碎的下巴勉强缝合在了一起。
而在另一边,夏竹和邵杰谨慎地避开了大路,在村外遇到了早早出门劳作的村民。经过一番旁敲侧击,他们终于打听到了忘忧所在村子的具体方向。
在行近下一个村落的郊外时,他们遇到了一位早早就在地里弯腰劳作的农妇。
二人对视一眼,邵杰整了整衣袍,脸上瞬间挂起了温和无害的笑容,主动上前搭话。
“这位姐姐,劳驾向您打听个人。”他的声音清朗悦耳,语气谦和有礼,“不知您们这有没有一位叫忘忧岛人?”
那妇人直起腰,用汗巾擦了擦额角,打量着眼前这个俊俏后生,倒是没太多戒心。“忘忧?”
她略一思索,恍然道,“哦——你说的是从隔壁侯家村出来的那个李优吧?他啊!”
妇人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可是发达了!前些日子盖起了新土房,还娶了个顶勤快的媳妇儿,现在小日子过得别提多风光了!”
她说着,好奇地看向邵杰:“你们找他啥事啊?”
邵杰心念一转,脸上笑容不变,从容应答:“我们是受一位远房长辈所托,前来探望他。家中长辈听说他如今安顿下来,甚是挂念,特意让我们来问候一下。”
“哦哦,是亲戚啊!”妇人果然没有怀疑,热情地伸手指向村子东头,“喏,瞧见没?村东头那家屋顶冒着炊烟的新土房就是他家,院墙比别人家都高半头,好找得很!”
邵杰立刻从善如流,笑容愈发恳切:“多谢姐姐指点。”
这一声“姐姐”叫得那妇人顿时眉开眼笑,连连摆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哎呀呀,你这后生,嘴可真甜!我这岁数都能当你姑了,哪还是什么姐姐哟!”
站在稍远处的夏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默默移开了视线,脸上写满了无言以对。
那忘忧的新家确实显眼,崭新的土坯墙,高耸的屋顶,在一片低矮旧屋中鹤立鸡群,全然不似一个离府下人该有的光景。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夏竹眉头紧蹙。
邵杰眯眼打量着那房子,低声道:“估摸是替什么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得来的卖命钱。我更好奇的是,侯老爷居然对此毫无疑心。”
“侯老爷现在自身难保,”夏竹冷哼,“家里接二连三出事,他哪还有精力去管一个已经离府的下人?自己家那摊子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正说着,一个年轻妇人从院里走了出来,端着木盆准备泼水。她模样确实周正,带着几分乡野难见的清秀。
“怎么弄?”邵杰用眼神示意,“咱怎么部署一下?”
夏竹毫不犹豫:“你去把她支开,我去会会那个忘忧。你擅长和女人打交道。”
邵杰嘴角一撇,低声抱怨:“又让我为了任务牺牲色相?”
夏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立刻板起脸,催促道:“少贫嘴,麻溜的!”
邵杰整了整衣襟,脸上瞬间挂起那副人畜无害的温雅笑容,从藏身处绕了出去,假意迷路,向那妇人问询。
夏竹见时机成熟,身形如猫,一个轻灵的翻身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院内。
房内,忘忧还在榻上呼呼大睡。
夏竹没有丝毫犹豫,上前直接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
“啪!”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里格外刺耳。
李优猛地惊醒,捂着脸,睡眼惺忪又惊怒交加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你…你是谁?!”
夏竹根本不与他废话,手中弯刀瞬间直指其咽喉,压低声音厉喝道:“说!侯修然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只要敢喊一声,别怪我的刀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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