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春寒料峭,却难以冷却天下诸侯日益炽热的野心。墨涵在荆南的根基日益稳固,而他的目光,已越过平静的荆南山水,投向了西方那片更为广袤而动荡的土地——益州。
荆南砺兵,暗藏锋芒
洞庭湖上,波涛汹涌。十数艘新式战船正在进行编队演练。这些船只相较于江东楼船,体型或许稍逊,但船体更显狭长坚固,吃水较深,显然更注重稳定性与速度。船首加装铁锥,两舷设有新型的、可快速收放的拍杆,甲板上的水卒操练着一种结合了钩拒与弩箭的器械,进退有据。
墨涵与庞统、徐庶立于指挥舰艏楼之上,观摩演练。
“主公,此新型‘荆襄舰’虽不敢言必胜江东水师,但依托湖岸、水寨,凭借拍杆与破弩,足以阻其深入我荆南水域!”庞统难得一脸正经,语气中带着自信。他为水军训练付出了极大心血。
徐庶补充道:“水军成,则我荆南门户可保无虞。即便江北有变,或西进有事,我军亦有依托,不致被动。”
墨涵满意地点点头:“水陆并重,乃立足之本。士元、元直辛苦。”他远眺江天一色,忽而问道:“若我要西进,此水军可能溯江而上,穿三峡,入巴蜀?”
庞统与徐庶皆是一震。庞统眼中瞬间爆发出狂热的光芒:“主公欲图益州?!”
徐庶则更为谨慎:“主公,益州道险,刘璋虽弱,亦有数十万之众,据险而守,恐难骤下。且师出无名,若强攻,必遭天下非议,恐引曹操、孙权来犯。”
墨涵淡然一笑:“强攻自是下策。然若益州内乱,邀我入蜀平叛呢?或刘璋自愿请我相助御敌呢?”
徐庶眸光一闪:“主公之意是…”
“等。”墨涵吐出两个字,“等一个时机。一个刘璋无法拒绝,且孙权、曹操皆无力干涉的时机。在此之前,我军需做好万全准备。水军要继续练,要能逆流搏击川江险滩!步军、山地营更要加紧操演,未来入蜀,多为山道攻坚!”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源自乌骓记忆中对险峻地形的本能认知,让他对入蜀之战有着超乎常人的重视和准备方向。
与此同时,静姝主持的内政体系高效运转,粮草、军械、药材被源源不断储备起来。貂蝉的情报网络则像敏感的触须,重点向西延伸,益州的地形、关隘、兵力部署、主要将领的性格倾向、乃至地方豪强的态度,都化作密密麻麻的图文,呈于墨涵案头。
天下纷扰,皆为棋料
正如墨涵所预料,天下并未平静。
曹操专注于稳定北方,镇压马超、韩遂余部的反抗,同时派大将张辽、乐进、李典等频繁骚扰合肥,牵制孙权,使其无法全力西顾。贾诩的“三虎竞食”之计虽未立刻引发大战,却像毒刺般埋入孙、刘、墨三者心中,猜忌的种子已然发芽。
孙权一方面与曹操在淮南对抗,另一方面对刘备占据南郡越发不满,屡次派鲁肃乃至自己亲自向刘备索要,言辞日趋激烈。刘备则以“共抗曹操”、“无处栖身”为由,百般推脱。孙刘联盟的裂痕在利益面前逐渐扩大。
刘备集团内部,对于未来方向亦有分歧。诸葛亮、庞统(历史上此时已投刘备)皆力主图取益州,但关羽一心向北,欲攻襄阳、樊城,直捣中原;张飞、赵云则多听刘备、诸葛亮安排。而驻守荆州的关羽,对近在咫尺、日益壮大的墨涵,警惕与轻视交织,小摩擦时有发生。
这一日,关于益州的消息终于通过貂蝉的渠道,急速传回荆南。
“夫君,益州别驾张松,借出使许都之名,不日将途经荆南!”貂蝉带来的消息令人振奋,“据报,张松因相貌丑陋,才高被曹操轻慢,心怀怨愤。其怀中极可能携有…”
“西蜀地形图!”墨涵与徐庶几乎同时开口。
徐庶激动道:“此天赐良机!若得此图,入蜀之事成算大增!”
庞统摩拳擦掌:“那张松乃益州名士,家族显赫,若其心怀异志,可为内应!”
墨涵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此非天赐,乃时势使然。刘璋暗弱,不能守土,贤才自会择木而栖。我等需以国士之礼待之,不可因其貌而怠慢,亦不可过于急切,显露意图。”
他看向静姝:“夫人,张松途经之日,于府内设宴,务必隆重,彰显我荆南气象,却又不可奢华浮夸,要点到即止,显我务实之风。”
又对貂蝉道:“蝉儿,设法让张松‘偶然’得知,曹操使者亦在暗中接触荆南豪强,许以重利,欲对我不利。再让他‘听到’一些孙权对益州亦有野心的风声。”
最后对徐庶、庞统道:“二位先生,宴席之上,可与张松畅谈天下大势,尤可感慨刘璋守户之犬,空有宝山而不知用,致使贤才蒙尘,益州百姓翘首以盼明主!”
众人心领神会,各自准备而去。
礼贤下士,暗定西策
数日后,张松车队抵达荆南地界。一路行来,但见田野井然,商旅不绝,军士巡逻精神饱满,百姓面色红润,与其想象中边陲荒芜之地大相径庭,心中已是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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