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之眉头一皱,当即发现他在嘲讽自己。
于是毫不客气的接过他的手巾捂住鼻子,还倔强的反驳道:
“非也。”
“什么样的艳福,浅儿都能消受得了~”
“不争气的,唯独这副身子而已~”
她生怕这话的杀伤力不够,还特地不怀好意的补了句:
“阿宴哥哥若是不信……”
“大可以再脱一次咯……”
果不其然,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宴茗秋的面颊又被点燃了。
但他神色如常,只静坐在一旁,像极了欲火焚身的泥菩萨。
酝酿好半晌后,他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张口叹了句:
“好色之人我见得多了。”
“但像你这样色胆包天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言浅之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奈,也便恭顺的应和道:
“彼此彼此~”
“阿宴哥哥初见浅儿时,不也对浅儿的后颈动手动脚吗?”
宴茗秋微微颔首,终究还是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他轻咳一声,温声道:
“罢了,在这件事上,你我已经两不相欠。”
“无需再提。”
“不过嘛——”
他转而看向言浅之,眸中满是疑惑和不解,甚至还带着几分猜忌和惋惜。
“我倒是真不明白,为何你非要往淮南王府那种腌臜地方去?”
“虽然你的谈吐和性子,跟阿瑾并无半分相像之处。”
“但,本是同根生,他又这般疼爱你。”
“我总觉得,你不至于荒唐到‘那种’地步。”
言浅之最擅察言观色,于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宴茗秋——话里有话啊。
他仿佛在说,那淮南王府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脏污之地。
而自己非要去赴宴的行为,无异于主动往垃圾堆里钻……
且,言浅之还感觉到了。
宴茗秋话里,带着几分对淮南王府的——鄙夷。
可……关于原着,言浅之已经翻阅过无数遍了。
那里面,也只是简短的描写过淮南王的荒唐。
至于淮南王府如何,基本未曾提过啊……
她实在好奇,也便趁着两人独处的机会开口询问了。
“阿宴哥哥能否说得明白些?”
“浅儿才回京城不久,对京中权贵的隐匿私事也不甚清楚。”
“之所以想去淮南王府赴宴,一来是因为好奇。”
“二来,也是父亲想让我开开眼界。”
她说得简单明了,询问的态度亦十分诚恳。
这副认真谨慎的模样,倒是跟言思瑾有几分相似了。
宴茗秋自然也没藏着掖着。
他半撑着头,略带慵懒的靠在软垫上,再开口时,语气里仍带着满满的不悦和嫌弃。
“淮南王谢执礼,样貌身份皆不俗,在战场上,更是军功显赫。”
“这样一个人,本应是大多数名门贵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但,诸位小姐却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这事,阿瑾可告诉过你缘由了?”
言浅之摇摇头,“还未。”
“不过,哥哥很不赞成我去淮南王府赴宴。”
闻言,宴茗秋了然的嗯了一声。
他并未拐弯儿抹角,而是直白的说了下去。
“淮南王府,设宴的次数十分频繁。”
“且每一次,都会遍邀京城的美人。”
“无论门第,也——不论男女。”
话说到这儿,言浅之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毕竟在异世界当杀手的时候,类似于这种贵族子弟聚众‘选妃’的事——
屡见不鲜。
“所以……”
她试探性的问了句:
“淮南王府名义上是设宴,实则……”
“是一场用来满足自己恶趣味的‘选妃’?”
似是没想到言浅之会总结得这般到位,宴茗秋眼底还闪过几丝诧异。
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这丫头曾经在人奴市场时……
也见识过经历过这类非人之苦吧。
所以,他只是认真的点了头。
“是。”
“所以,每次宴会都极其淫乱。”
“在宴上被祸害的美人,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的——”
“都比比皆是。”
虽说在这之前,言浅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种马居然猖狂到,任意玩弄达官贵人的千金……
简直是匪夷所思。
见女孩儿沉默,宴茗秋还有些不适应。
他思索片刻后,才温声道:
“我以为你会继续问我,为何他这样的行为,无人制止和约束。”
此时,言浅之的鼻血已经止住了。
她平静的叠好脏污的手巾收进袖子里,张口时神色甚至比宴茗秋还要淡然。
言浅之笑了笑,气定神闲道:
“自然是因为,浅儿已经猜到答案了。”
“哦?”
“阿宴哥哥方才已经说了,这淮南王有身份有地位,还有军功。”
“且,当今圣上病弱无子。”
“一旦驾崩,淮南王便是最合适的继位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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