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仔细细打量着华贵的玉佩,脑海里想着的,都是言浅之在他家时说过的话。
她说,这玉佩值些钱。
若拿去典当,大抵能保证他们一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
言浅之着重提醒了句,若要典当,必得找个远离此地的可靠当铺。
否则,易招来杀身之祸。
但后面那句话,唐庆琪显然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玉佩值钱,当了玉佩就能保他们一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于是,第二日,她就一个人骑着家里的毛驴,悄悄去了几里外的小县城。
不过,她在那里人生地不熟,所以,刚进了县城,就开始询问当铺的位置了。
原本,大家看她一个黄毛丫头,又是生面孔,便觉得,她不会有什么名贵的东西能典当。
兵荒马乱的,大家都不愿意惹事,所以,没人管她的询问。
见状,唐庆琪懵了……
可她不想断了一家人的财路,只好拉住一个陌生人直白的询问:
为何没有人愿意为她指路?
这陌生人也是个实心肠,他无奈的笑道:
“兵荒马乱的,你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典当?”
“而且,现在大军跟边塞人正在交战,大家忙着逃命都来不得,哪里有时间管你?”
唐庆琪不管,连忙拿出玉佩证明:
“不不不,我真的有值钱的东西!”
“烦请您告诉我当铺的位置,当了钱,我定会给您一些酬金的!”
那男子只是乍然一瞥,便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凑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番。
果然,玉佩的后面有一个用黄金嵌入的小小印记。
上面,是个‘言’字。
且这落款的样式华贵无比,断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男人微微皱眉,也便想起了自己曾在京城周边瞧见的寻人告示……
好像……是当朝太师言中乾寻女。
他有些狐疑,也便试探性的开口道:
“这玉佩,是京城的物件儿吧?”
这话,听得唐庆琪很懵。
她只想赶紧换到钱,带父母过上好日子,于是,顺势点了头。
“是,所以,真的很名贵。”
“烦请您带我去当铺吧。”
那人摸了摸下巴,思索半晌,才接着问了句:
“小姑娘,你该不会……叫言思瑜吧?”
“言……思瑜?”
唐庆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不想与这人过多纠缠,生怕惹上什么麻烦,于是,转身就走了……
却不曾想,那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还笑盈盈的继续道:
“诶,别急着走啊。”
“姑娘既然缺钱,倒也不用去当铺~”
“我这里有十金,不知,可够买这块玉佩啊?”
整整十两金子,唐庆琪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当即点了头。
可她才把玉佩交过去,刚想拿钱,那人就再度变了卦。
“不急。”
“我这人呢,不爱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所以烦请姑娘告诉我,你家住哪儿,这玉佩,又是从哪儿来的。”
“只要你如实说,这十两金子,便都是你的。”
唐庆琪才十二岁,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只想赶紧拿着钱,回去让一家人吃饱穿暖。
加上不知道言浅之的真实身份,唐庆琪也就说了。
“我……我家住在隔壁的小镇。”
“这玉佩不是来路不明的东西。”
“是我爹娘前些日子救了一个女孩儿。”
“这玉佩,是她留给我们的谢礼。”
“所以,叔叔请放心收下吧。”
男人勾唇一笑,立刻松开了手,“这样啊~”
他信守承诺,给了唐庆琪这十两金子。
可女孩儿刚走,他就果断转身,去了县衙报案。
要知道,助太师寻回亲女的功劳,足以让他得到比刚才那十金还多千万倍的奖赏了。
但,这男人怎么都没想到。
自己才去县衙,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下一秒,就遭身后之人一刀刺入了心脏。
当场毙命。
这人长得高大威猛,身披昂贵的黑色裘衣,头发被梳成许多利落的辫子,就连发尾处,点缀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
他拔出刀,厌恶的擦拭着上面的血,随后,用极其声音的中原话开口道:
“我就说怎么找不到那丫头……”
“原来,她根本就没出那个镇子啊。”
县令笑盈盈的起身走下来,还朝这人行了个礼,恭敬道:
“这么多年来,都承蒙大人的照顾。”
“下官无以为报,愿亲自带兵,即便屠镇,也定将那狡猾的太师之女双手奉上~”
男人哑着嗓子,语气沉稳道:
“这就不必了。”
“我苦心经营多年,安插在大祁的线人却寥寥无几。”
“加之,我与那言中乾本是私怨。”
“犯不着为了她女儿,担上暴露你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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