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宴茗秋再度点头,“当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宴茗秋说得信誓旦旦的,好像真是一个心无城府,只耽于情爱的少年郎一样。
但……
言浅之不信。
不过,这样的话既然已经出了口,那自己若不追问些什么,反倒是有些扫兴了。
于是,女孩儿勾了勾唇,下一秒就捧起宴茗秋那张漂亮的脸蛋,饶有兴致道:
“那,阿宴哥哥老实告诉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亡国?复仇?”
“还是……盯上了那张龙椅?”
如同言浅之先前所料一样,此话一出,宴茗秋方才还乖巧沉浸的眼神瞬间变得机警。
还带着几分意味分明的闪躲。
明显就是不想说啊……
“阿浅……这样的话,可不兴说啊……”
这话,言浅之听着熟悉,不正是自己从前说过的吗?
那时,宴茗秋偷听自己与父亲谈话,还问自己,是不是想做皇后。
时至今日,这场面,居然完全反转了。
想到这人,言浅之竟控制不住的笑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一双漂亮的杏眼却愈发阴沉。
她似是玩笑,又像在自嘲道:
“阿宴哥哥,你觉不觉的,咱们的关系,其实挺可笑的?”
“明明互相都不信任,却还无止境的畅谈爱意。”
“本能的步步提防,又心甘情愿的一再沦陷。”
“这样的两情相悦,可是少见得很啊~”
似是没想到,言浅之会毫不避讳的说出这样的话。
宴茗秋惊讶之余,连瞳孔都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但……
听完这些,宴茗秋心内竟踏实了不少。
许是一早就知道两人在某些地方相互提防,相互利用。
所以骤然掀开这层遮羞布时,倒不觉得突兀。
除却短暂的惊讶和心疼,而后迎上来的,只有绵延不绝的坦荡和心安。
宴茗秋垂眸,任凭鸦羽似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再抬眸时,已然换上了最初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只是眸中,还带着伤感和期待……
“是啊。”
“但阿浅,于我而言,利用是真,提防是真……”
“付出的每一分爱意,也是真。”
言浅之了然的点头,轻飘飘的回了句:
“我知道。”
“因为,我也是~”
若非如此,两人可断断走不到今天。
按照他俩的性子,凡乱其心神者,动其意念者……
第一反应,都是杀。
从前,言浅之并未体验过情爱是何滋味,加上身份特殊……
谎言这个东西,几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所以,她并不伤心,也不觉得排斥。
相反,这种相爱相杀的感觉……
还挺有趣的~
关于这个话题,言浅之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只是张开双臂,满脸无奈的在宴茗秋面前转了一圈。
那些‘污垢’,也悉数落入了男人的眼帘。
只一瞬的功夫,他的脸颊再度涨红。
方才的高冷镇定模样,已了然无踪。
似是猜到了言浅之要说什么,他赶忙就用luo lu的臂膀指了指一旁的衣柜。
“最下面的那一层……有给你准备的衣裳。”
言浅之眉头一挑,一边翻找,一边不可思议道:
“阿宴哥哥房中,竟还为我准备了衣裳?”
宴茗秋低低的应了声,“我想着……早晚会在一起。”
“所以瞧见好看的,就先买下来了……”
“大多数,都送去了太师府。”
“剩下的,就……就全留下了。”
他很想说‘以备不时之需’这五个字。
但……好难以启齿啊。
言浅之倒是不在意。
她今天已经出来太久,再不回去的话,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幺蛾子。
所以,只是利落的藏到屏风后换好衣服,简单告别后,就翻窗离开了。
这速度……来去就跟一阵风似的,宴茗秋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方才还欢声笑语的屋内,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想了,若是能早日跟她成婚……
那该多好啊。
……
已是回宫的第二日,魏知意忙完手头堆积的公务,这才想起言浅之交托的事。
她并未拖延,当晚就安排自己最信任的宫女,去宝曦堂约见了那个叫清狸的丫头。
如今,淮南王伤重,太后也不常在宫中,所以,宝曦堂格外荒凉。
清狸出来时,也未被任何人察觉。
这些日子,她每天胆战心惊的,生怕言浅之不按时来送解药。
那……自己就要嗝儿屁了。
每每想到这儿,她就连走路都十分哆嗦。
此刻,面对魏知意派来的接头宫女蓝溪,仍是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双目无神,脸色煞白,藏于袖中的双手死死攥着,好一会儿才小声支吾道:
“是……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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