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连忙扯了扯言浅之的衣袖,急切道:
“浅姑娘你疯了!”
“咱们哪儿有五千两啊……”
话音刚落,徐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抿抿唇,有些底气不足道:
“你该不会……想动用那十万两黄金吧?”
可那十万两黄金,是来日起事所用的军饷啊……
且,言浅之早已将其奉送到了父亲手里。
如今若只是为了替一个青楼女子赎身,便打那份钱的主意……
徐硕很清楚,若真如此,那双方的合作也会彻底瓦解。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言浅之只是单纯的眨巴着眼睛,而后,贼兮兮的笑道:
“笨!”
“出价是一回事,但给不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呀~”
徐硕眉头一皱,“什么……?”
他显然没见过如此不地道的做法。
但他转念一想,青楼本就是个贩卖女子清白的腌臜地方。
对于这里的蛀虫们,似乎……也用不上君子之道啊~
于是,他瞬间明白了过来,也便笑盈盈的对言浅之拍了拍胸脯。
“那好,后面的竞价都我来喊~”
“浅姑娘你是女孩子,今天又没戴人皮面具,还是不要在这种地方显露的好。”
言浅之点头,之后就自顾自的品茶了。
报价的金额越来越高,仅仅只是第一轮,就已高达两万两白银……
不过……
言浅之始终注视着言思瑾那边的包厢,他们之中,仅仅只有薛崇安出了价……
虽说,也成功晋级了第二轮,但言思瑾的目光似乎呆滞得过了头。
像是深陷在什么苦痛的回忆中,全然无法自拔……
直到,天香楼的老板轻轻一拍手——
未晋级的宾客已被全数请出,舞台中央的花魁玉指轻捻,不紧不慢的褪却了第一层纱衣……
这一刻,在众人意乱情迷的欢呼声中,唯有言思瑾渐渐红了双眼。
“阿瑾?”
薛崇安从未见过言思瑾这副模样,赶忙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询:
“怎么了呀这是?”
“熏香太呛眼睛了吗?”
言思瑾不语,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五个字:
“我要,带她走。”
薛崇安有些愣,但宴茗秋已经坚定的回了一声:
“好。”
薛崇安彻底迷糊了。
原以为,言思瑾跟自己来只是为了瞧瞧这个跟自己妹妹长得相似的花魁。
却没想到,他真要插手拍卖????
对于花魁,薛崇安倒也不是非要不可,他只是来凑凑热闹。
如今言思瑾和宴茗秋既然已经发了话,他自然不会再瞎掺和。
而是默默把号码牌递给了言思瑾。
“哝……已经喊价到五万两黄金了,阿瑾你自己看着办。”
原本,薛崇安还想多说些什么,比如买了个青楼女子回去,言思瑾要如何跟太师交代?
又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兄弟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他无条件支持就好。
薛崇安生怕言思瑾没带够钱,还悄悄将自己装满金子的荷包塞了过去……
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二轮竞拍才刚开始,宴茗秋就轻摇折扇,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点天灯。”
众人:“????”
:“不是,才第二轮就点天灯?这又是哪位王孙公子啊?”
:“害,哪儿是什么王孙公子啊,这不是那个病恹恹的衡国公吗~”
:“真好笑,他自己都柔弱得跟个娘们儿一样,即便这花魁买回去,他消受得了吗?真是暴殄天物……”
诸如此类的谩骂声不绝于耳,但宴茗秋早就已经习惯了。
见还有人加价,他又是大手一挥,“再加一盏。”
只是两盏天灯,他要付出的钱财,就已不下二十万两黄金。
薛崇安有些唏嘘,靠过去的时候,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
“国公爷……你疯了啊?”
“几十万两黄金,你是想把整个衡国公府都赔进去吗?”
宴茗秋的表情未掀起丝毫波澜,他甚至未多瞥一眼薛崇安,只是平静道:
“阿瑾想要,有何不可?”
薛崇安白眼一翻,只能无奈的竖起大拇指:
“得,未阿瑾做到这个地步,我看也不用拍什么花魁了,你俩直接在一起算了……”
话音刚落,宴茗秋便勾唇,作势瞥了一眼言浅之的方向。
四目相对,两人也只是默契的摊摊手。
于言浅之而言也是如此,只要哥哥想要,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无奈那个史大人史是真的财大气粗,即便面对两盏天灯也毫不怯场……
私底下,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庞大的数额。
言浅之没办法,只好继续加价。
最后凭借空口白牙的五十万两,言浅之跟徐硕顺利进入第三轮。
至于另外两位,正是言思瑾他们和那个史大人。
帷幕后,花魁身上的纱衣再度褪去一层,烛火映衬下,那身姿也愈发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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