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是在一个安静的午后。
温暖正躺在花园的躺椅上小憩,突然感觉到肚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沈砚!她急忙呼唤正在一旁处理文件的男人,宝宝动了!
沈砚立刻放下平板,单膝跪在她身前,手掌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肚子。当那轻微的踢动再次传来时,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温暖期待地看着他:感觉到了吗?
沈砚收回手,神色复杂:
你不开心吗?温暖有些失落。
沈砚沉默片刻,突然俯身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到躺椅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开心。他低声说,手掌重新覆上她的腹部,只是...
只是什么?
他踢得太用力了。沈砚皱眉,你会疼。
温暖忍不住笑出声:才不会,这说明宝宝很健康。
沈砚轻哼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没再说话。但温暖注意到,之后每次胎动时,他都会第一时间将手放上来,眼神专注得仿佛在警告肚子里的小家伙轻一点。
随着预产期临近,沈砚的焦虑达到了顶点。
他几乎每晚都睡不好,常常半夜醒来检查温暖的情况。卧室里装了紧急呼叫铃,医院那边24小时待命,甚至连直升机都准备好了,就停在庄园的停机坪上。
沈砚,温暖在某个深夜醒来,发现他又在盯着她看,你需要休息。
沈砚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不累。
温暖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宝宝和我都很好,你别担心。
沈砚没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眼神晦暗不明。
你知道吗,温暖轻声说,我小时候在孤儿院,最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
沈砚的动作顿了一下。
现在我们的宝宝,会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她仰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你会很爱他,对吗?
沈砚沉默了很久,久到温暖以为他不会回答。终于,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低哑:
我会学着爱他。
因为他是你的一部分。
温暖眼眶发热,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猛地抓紧沈砚的手臂:好像...要生了...
沈砚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一把抱起温暖,声音冷静得可怕,但温暖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别怕,我们去医院。
产房外,沈砚像一尊雕塑般站着,眼神阴鸷地盯着紧闭的门。
已经六个小时了。
里面偶尔传来温暖的痛呼,每一声都像刀一样扎在他心上。当医生第三次出来告知还需要再等等时,沈砚终于失控了。
剖腹产。他冷声命令,现在。
沈总,夫人胎位很正,顺产条件很好...
我说,现在。
就在僵持之际,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沈砚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护士已经抱着襁褓走了出来:
恭喜沈总,是个健康的男孩...
沈砚看都没看孩子一眼,直接推开护士冲进了产房。
病床上,温暖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但看到他的瞬间,还是露出了虚弱的微笑:看到宝宝了吗?
沈砚单膝跪在床边,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疼不疼?
温暖摇摇头,目光温柔:我想看看孩子。
护士将婴儿抱过来,放在温暖怀里。小小的婴儿红扑扑的,正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
温暖眼眶湿润,抬头看向沈砚:他好像你。
沈砚这才勉强看了眼孩子,表情依然僵硬。但当温暖将婴儿往他怀里送时,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婴儿在他臂弯里扭了扭,突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和沈砚一模一样的漆黑眼眸。
温暖看到沈砚的表情瞬间软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知道,这个固执的男人终于接受了这个小生命。
辛苦了。他低头吻了吻温暖的额头,声音沙哑,以后不生了。
温暖笑着闭上眼睛,疲惫又满足地靠在他肩头。窗外,朝阳正缓缓升起,为新的一天,也为这个新生的家庭,洒下温暖的光芒。
——
沈砚站在婴儿房门口,眉头紧锁地看着育儿嫂怀里哭闹不止的小家伙。
他为什么一直哭?沈砚冷声问道,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育儿嫂战战兢兢地回答:小少爷可能是饿了...
沈砚看了眼手表——距离上次喂奶才过去两个小时。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接过孩子:去休息吧,我来。
等育儿嫂离开,沈砚低头看着怀里这个皱巴巴的小东西。婴儿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注视,竟然慢慢停止了哭泣,睁着那双和沈砚如出一辙的黑眼睛好奇地回望。
不许闹你妈妈。沈砚低声警告,她很累。
婴儿眨了眨眼,突然咧开没牙的嘴笑了。
沈砚怔了怔,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婴儿的脸颊,软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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