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那一声极轻的“好”,如同最有效的安抚剂,瞬间抚平了傅沉渊心底最后一丝不确定的焦躁。他眼底深处那抹真实的笑意虽然一闪即逝,但周身那股常年不化的冰冷气息,却实实在在地缓和了许多。
新的序章需要新的方式。而傅沉渊决定,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彻底融入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不再是偶尔的闯入者,而是日常的一部分。
于是,在温暖点头后的第二天,她便发现,主卧旁边那间一直空置的、原本属于男主人的套房,开始了悄无声息却又效率极高的搬运和布置。
她没有问,傅沉渊也没有特意解释。但意图显而易见。
他要搬过来,和她同住。
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了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分居两处,只会让她始终觉得有一道屏障,可以随时躲回自己的空间。而同住一个屋檐下,共享最私密的领域,才能最快地打破那种无形的隔阂,让她从生活细节上开始习惯他,依赖他。
当晚,傅沉渊便极其自然地出现在了主卧里。他洗过澡,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气,身上是清冽的沐浴后的气息,混合着他那无法掩盖的冷松木信息素。
温暖正靠在床头看书,看到他走进来,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书页。
傅沉渊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很自然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坐了进来。床垫因他的重量而下陷,带来强烈的存在感。
“在看什么?”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温暖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几乎要撞出来。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本关于珠宝图鉴的书。”
“嗯。”傅沉渊应了一声,并没有再多问,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带着审视的意味,只是拿起了自己放在他那侧床头的光脑,开始处理一些不那么紧急的邮件。
温暖僵坐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身边的男人存在感太强了,他的气息,他翻动光屏的细微声响,他身体的温度……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的私人领域已经被彻底侵入。
然而,预想中的压迫感和恐惧并没有如潮水般袭来。
他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做着自己的事,没有试图靠近,没有用信息素影响她,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这种“无害”的共处,反而让温暖高度戒备的神经,一点点地松弛了下来。
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暖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的线条似乎比白天柔和许多,专注地看着光屏,神情平静。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时间在一种微妙而安静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温暖最初的不安逐渐被疲惫取代,书本从手中滑落,她歪着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听到身边传来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傅沉渊才从光屏上抬起头。
他关掉光脑,小心地抽走她手边的书,放好。然后侧过身,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睡着的她毫无防备,看起来柔软又脆弱。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同住的第一夜,比他想象中……更要平静,也更让他心生满足。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让她完全适应还需要很长时间。
但他有足够的耐心。
同住的生活,以一种超出温暖预料的方式,悄然拉开了序幕。
最初的紧绷和戒备,在日复一日的共处中,逐渐被磨去了棱角。傅沉渊似乎将那份“慢慢来”的承诺刻在了行动里。他收敛了所有可能让她感到压力的信息素和目光,像一道沉默而稳定的背景音,存在于她的生活里。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温暖开始习惯清晨醒来时身侧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气息;习惯晚餐时对面多了一个安静用餐的身影;习惯夜晚从画室出来,看到书房门缝里透出的微光,知道有人还在工作;甚至习惯了他偶尔极其自然地为她布菜,递过她刚好需要的水杯。
更可怕的是身体的依赖。
彻底标记带来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即使没有发情期,她也会在不经意间靠近他,无意识地汲取那令她安心的冷松木气息。有时夜里睡得迷糊,会不自觉滚进他怀里,寻找最温暖舒适的位置。而傅沉渊,总会在她靠近时顺势将她揽住,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最初的夜晚相拥还带着些许尴尬和僵硬,但很快,温暖就在那种被绝对安全感包裹的氛围中败下阵来,沉溺其中。他的怀抱温暖而稳固,能隔绝一切噩梦和不安。她甚至开始贪恋这份温暖,入睡变得比以前更加容易和深沉。
傅沉渊则将这份依赖全盘接收,并视为最大的进展。他享受着每一个相拥而眠的夜晚,感受着怀中身体从僵硬到柔软,从抗拒到依赖的全过程。这种无声的依赖,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注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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