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十二年(1584年),春末。尾张国与美浓国交界,小牧山一带。
距离那场发生在二俣城的心碎告别,已过去近五年时光。岁月的流逝并未完全冲淡德川家康眉宇间的沉郁,但那份痛楚已被更深沉的坚韧与冷静所覆盖。他如同一块被烈火淬炼过的寒铁,更加内敛,也更加危险。
如今,他面对的不再是来自甲斐的武田铁骑,而是另一个更为庞大、更具压迫感的对手——已然继承织田信长霸业、官至关白,权势熏天的丰臣秀吉。
起因是围绕尾张旧织田势力归属的争端,最终演变成了两家之间的正面军事冲突。德川家康联合了织田信雄(信长次子),在秀吉庞大的军事机器面前,毅然举兵。小牧山,这片并不算特别险要的丘陵地带,成为了两强相争的舞台。
德川军兵力远逊于秀吉,但凭借家康出色的指挥与占据的地利,构筑了坚固的营垒,与秀吉大军形成了对峙。
“葵”蒂娜与“黑泽”塞巴斯蒂安依旧在家康身侧。蒂娜的目光更加深邃,仿佛能看透战场上的每一丝变化。塞巴斯蒂安则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随时准备应对任何非常规的威胁——时间溯行军似乎总喜欢在这种历史转折点凑热闹。
刀剑男士们的身影活跃在防线的关键节点。他们的心境也与五年前不同,信康之死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但守护德川家康、直至完成历史使命的决心,也因此变得更加纯粹和坚定。
战斗并非一蹴而就,更多的是前哨战、试探性的攻击与反冲击。在这一日的激烈交锋中,几位刀剑男士各自展现了他们的理念与力量。
笑面青江·死生之界的樱吹雪
一处刚刚结束小规模接战的谷地,留下了数十具双方士卒的尸体。怨念与死气开始凝聚,隐隐有滋生低级溯行军或影响周边士气的迹象。
笑面青江独自漫步于此,异色瞳中带着看惯生死的淡漠与一丝悲悯。
“徘徊于此世,徒增痛苦,不如归去。”他轻声吟诵着,手中胁差并未出鞘,只是以刀尖虚点地面。一股无形的净化之力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士兵魂魄,仿佛受到了温柔的引导,身上的戾气与怨恨渐渐平息,化作点点纯净的灵光,随即,这些灵光又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樱花,片片飞散,消融于天地之间。
战场依旧死寂,但那令人不适的阴冷与怨怼,却已悄然散去。青江完成了其“死生之界守护者”的职责,净化了这片土地的伤痛。
大俱利伽罗·厌战之刃的破例
秀吉军一部试图迂回,冲击德川军的一处侧翼据点,攻势猛烈。守军一度动摇,战线岌岌可危。
就在敌方先锋武将挥舞军旗,高呼突击,士气最盛之时,一道深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德川军阵中逆势杀出!正是大俱利伽罗!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普通的足轻,目标明确,直取那员手持军旗的敌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刀光如同黑色的雷霆,在敌将惊愕的目光中,一击!
“咔嚓!”
那面象征着一支部队灵魂的军旗,连同旗杆,被他一刀斩断!旗帜颓然倒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进攻的秀吉军为之一窒,气势瞬间受挫。德川守军趁机稳住阵脚,发起反击,将这股敌军击退。
战斗结束后,大俱利伽罗回到本阵,身上带着溅射的血迹,依旧沉默。家康看向他,眼中带着询问。
伽罗别开视线,只是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句:
“……厌战。但为你破例。”
千子村正·仁心止杀的刀鞘
一次反击作战中,德川军俘虏了数名秀吉方的中级将领。按照此时战国的惯例,尤其是对待这些可能知晓军情的敌方骨干,杀俘是常见选项。
千子村正看着那几名被捆缚的将领,橙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属于妖刀的、对“斩戮”的本能渴望。他的手按上了刀柄,杀气微微溢出。那几名俘虏感受到这股非人的寒意,顿时面无人色。
就在千子村正即将有所动作的瞬间,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按在了他即将出鞘的刀柄之上——是德川家康。
家康的目光平静却不容置疑,他看着千子村正,缓缓摇头,沉声道:
“村正,收刀。”
千子村正动作一顿,妖异的瞳孔对上了家康坚定的眼神。
家康继续道,声音传遍四周:“杀戮并非解决一切的途径。仁,有时比刀锋更利。今日留他们一命,他日或可换来更多士卒的生路,亦可彰显我德川家之气度。”
千子村正与家康对视良久,周身那躁动的杀气终于缓缓收敛。他冷哼一声,终究是将刀推回了鞘中,略带嘲讽却又隐含一丝复杂情绪地低语:“哼……仁吗?主公您倒是……越来越会讲大道理了。”
物吉贞宗·幸运迷雾的撤退
战局并非总是顺遂。一次家康亲自指挥的试探性出击,因判断失误,陷入了秀吉军主力的反包围,情况危急,必须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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