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贷球馆的更衣室里，李特盯着墙上的赛程表，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劳资协议的恶果来了”他指着那一连串的背靠背，“看看这一月份，简直是要把人跑断腿。”
大卫·李瘫在旁边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摆手：“年轻人，这才哪到哪。一月份十六场比赛，其中三个背靠背，还有一个他妈的三天三赛...我敢打赌沙克要是还在打球，现在肯定已经申请交易了。”
文斯·卡特在一旁慢悠悠地放松，“我这条老腿都快被这赛程折腾散架了。”
“三天三赛？”刚走进来的阿泰斯特瞪大眼睛，“联盟是打算把我们活活累死在路上吗？”
李特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查看比赛录像，头也不抬地说：“12月26号，27号，28号。客场打勇士，国王，快船。然后1月4号，5号，6号又是客场背靠背靠背。”
更衣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鸣。
这是2012年1月初的克利夫兰骑士更衣室。从圣诞节后到现在，他们已经在十一天里打了七场比赛，战绩是漂亮的6胜1负，但代价是每个球员脸上都挂着的黑眼圈和训练后更衣室里此起彼伏的冰袋摩擦声。
“好消息是，”主教练迈克·布登霍尔泽走进更衣室，拍了拍手，“凯里这个月场均21分8助攻，投篮命中率48%。坏消息是，如果我们再不轮换，下个月可能就得从发展联盟调人了。”
布登霍尔泽说到做到。在1月1日主场迎战孟菲斯灰熊的比赛中，他破天荒地在第一节还剩四分钟时就把欧文和李特一起换下，换上了卡特和阿泰斯特。
“教练，我还能打...”欧文在场边抗议。
“闭嘴，菜鸟。”李特把毛巾扔到他头上，“你想在二月就因为疲劳骨折吗？”
欧文撇撇嘴，不说话了。
这套轮换在接下来对阵老鹰和活塞的比赛中成了常态。李特本赛季更多地出现在二号位，把组织任务分担给欧文，这既减轻了他的负担，也让欧文得以快速成长。
1月6日客场对阵魔术，最终骑士以98-95险胜魔术。
三天后的1月9日，骑士回到主场再次迎战活塞。这场比赛成了欧文的个人秀。他在第三节单节砍下16分，包括连续四记三分球，直接把活塞打停。
“这小子越来越像样了。”卡特在场下对李特说。
李特点点头。他能看到欧文在突破时的节奏变化更加丰富，传球时机的把握也越发老道。最重要的是，那个曾经在关键时刻会有些犹豫的菜鸟，现在出手时眼神里只有自信。
1月13日客场挑战凯尔特人，是骑士这个月最艰难的比赛之一。TD花园球馆的气氛依然令人窒息，皮尔斯和加内特像是回到了2008年，在前三节与骑士杀得难解难分。
第四节还剩两分钟，双方战成89平。凯尔特人球权，朗多控球，加内特上前挡拆。就在挡拆形成的瞬间，李特突然放弃自己对位的皮尔斯，从弱侧杀出，一掌切掉了朗多手中的篮球！
快攻！李特、欧文、伊戈达拉三线快下。李特在罚球线附近接到传球，没有自己上篮，而是把球往篮板上一抛——
跟进的欧文腾空而起，在空中接住反弹的篮球，狠狠砸进篮筐！
91-89！骑士反超！
加内特气得直捶篮架，而欧文落地后兴奋地冲向李特，两人重重撞胸庆祝。
“这就是我说的成长。”赛后，布登霍尔泽在更衣室里特别表扬了这次配合，“凯里学会了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位置，而李特...”
“而李特早就知道我会在那里。”欧文抢着说，脸上带着得意。
李特耸耸肩：“我只是算好了你的弹跳高度和起跳时机而已。”
更衣室里响起一片嘘声。
1月17日主场对阵太阳，骑士迎来了这个月最轻松的一场比赛。纳什因伤缺阵，太阳的防守形同虚设。欧文只打了28分钟就拿下25分11助攻，骑士全程领先，最终以112-89大胜。
赛后，更衣室里的气氛轻松愉快。就连一向严肃的布登霍尔泽也开起了玩笑：“看来我们得感谢史蒂夫的背伤。”
阿泰斯特一边往脖子上挂金链子，一边大声说：“我就喜欢这样的比赛！早点打完，早点回家！”
听到阿泰斯特的话，他头也不抬地说：“珍惜吧，罗恩。后天开始又是三连客。”
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哀嚎。
“又来了？”
“这次是哪？”
“夏洛特，新泽西，印第安纳...”
“上帝啊，杀了我吧...”
李特终于放下手机，看着队友们夸张的表演，忍不住笑了。漫长的赛季才刚刚过去三分之一，但看着更衣室里这群家伙，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旅程似乎也不错。
至少，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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