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堂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李枕的一些事迹。
无论是搏杀猛虎还是创立新市、推行新的节气历法,都显示其绝非庸碌畏缩之辈。
此刻听他拿“家中悍妇”作借口,心中自是明了这多半是推脱之词,意在回去仔细权衡。
在他们看来,李枕这番说辞,无非就是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惧内”的形象,试图以此为缓兵之计。
杞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他并未点破,反而顺着李枕的话,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捋须道:
“邑尹治家严谨,老朽佩服。”
“此乃大事,确需慎重,与家人商议亦是应当。”
“既然如此,老朽便静候邑尹佳音便是。”
他巧妙地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随后,杞渊吩咐设宴,款待李枕一行。
宴席虽不丰盛,却也是杞人所能拿出的最好食物。
气氛在刻意的维持下显得还算融洽,但联姻之事,双方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
翌日清晨,李枕便带着桑仲及护卫,在那名杞人青年的引路下,登上了返回的马车。
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李枕靠在车厢壁上,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山林,脑海中思绪有些混乱。
联姻,貌似是解决当前困境最简单的途径。
可跟一个五岁女童联姻。
这到底是帮自己养老婆,还是帮别人养女儿。
养也就算了,万一孩子长大了,长残了。
到时候岂不是脑子都要炸了?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眼看就要抵达青藤村地界,忽然一个剧烈的颠簸。
伴随着一声不祥的“咔嚓”声,车身猛地向一侧倾斜。
李枕在车厢内一个趔趄,连忙扶住厢壁。
“大人,车轮坏了!”桑仲在外面查看后,急忙禀报。
李枕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只见左侧后轮的轮辋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几根轮辐也已断裂,显然是无法再行驶了。
这个时代的车轮,有一个先天性的缺陷。
轮辋,也就是车轮的外圈,是由多段弧形木拼接而成。
这种拼接结构在承受剧烈震动,如颠簸路面、高速行驶时,容易出现松动或断裂。
这个时代的道路又多是自然形成的土路,没有铺装层。
遇到雨天泥泞、石子较多或坡度较大的路面,车轮容易被陷住、磕碰,导致轮辐断裂或轮辋变形。
为了应对这个问题,贵族的马车一般都会有专门的工匠负责保养。
定期检查车轮的木钉是否松动、木材是否腐朽,并及时更换受损部件。
出行或重要军事行动中,也会额外携带几个备用车轮。
一旦车轮损坏,可现场更换,避免影响行程。
不过李枕本来就打算换一辆更宽敞,更豪华的马车,对现在这个马车也就没怎么上心了。
“邑尹,我这就让人快马回村,叫木工蒿蒲带工具以最快的速度来修!”桑仲赶忙说道。
李枕摆了摆手,目光扫过那破损的车轮,语气随意地说道:“不必麻烦了,前面不远就进村了,我们走回去便是。”
“这车......也不用修了。”
“你晚些时候让人告诉蒿蒲,让他准备些好木料。”
“过两日,我会让人给他送一份图样过去,让他按图给我重新打造一辆更宽敞舒适些的。”
“喏!”桑仲躬身应下。
李枕留下两名青壮负责将坏掉的马车弄回村里,自己则在桑仲和另外两名护卫的陪同下,步行返回。
时近中午,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稀疏的林木洒下,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村落里的鸡鸣犬吠。
进了村子,路过一处简陋的篱笆小院时,李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院内一道忙碌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寡妇杞棠正弯着腰,在院角的石臼旁用力舂捣着谷物。
她身上穿着寻常村妇的粗麻布衣,却难掩其丰腴诱人的身段。
因为用力的动作,布衣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清晰地勾勒出那饱满如熟透蜜桃般的丰臀。
天气渐暖,衣衫相较于开春时单薄了不少,汗水浸湿了布料,贴在肌肤上,弯腰时愈发显得惊心动魄的胸脯曲线,更添几分湿身的诱惑。
似乎是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杞棠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转头望来。
见到是李枕,她脸上并没有寻常村妇见到贵人的拘谨与惶恐,反而大大方方地展颜一笑,声音带着一丝劳动后的微喘,声音清亮:
“邑尹大人,这是从外面回来?”
李枕被她那坦荡又带着天然风情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压下心中泛起的一丝涟漪,面上保持着温和,点头回应道:
“嗯,刚从外面回来,这是在忙什么呢?”
语气平常,如同寻常邻里打招呼。
“还能忙什么,不就是这些糊口的活计嘛。”杞棠笑着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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