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种场景令人感到尴尬,见李择明也看了过来,河东允低头翻开自己手上拿着的文件夹,上面是详细的流水报表,重点部分被他用荧光笔画了出来。
“择明少爷在今年5月、6月、7月、9月、12月都买了珠宝和奢侈品包包。另外12月中旬名下不动产多了一套在钟路区的公寓,成交价是43亿韩元。但没有开副卡,也没有购买车子,以及签订其他雇佣劳动合同关系。”
李择明面上不动声色,手中的棋子却硌得他指尖疼,他呼吸放轻了一些。
李哉民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他,“还买了房子。”边这么说着,边朝河东允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河东允也不想多待,如蒙大赦地悄悄松了口气。他把文件夹展开,放在桌子上,各自鞠了一躬,关上了门。
李择明等人走后才看向他父亲,“您让河室长调查我?”
李哉民没什么心理负担,理所应当道,“择明,你总说我不够关心你,所以我开始试着了解你的生活,你应该要理解我的才是。”他坐直身子拿起桌上的文件,手肘撑在腿上,低头随意翻了一眼,又合上了,话语很有压迫感,“所以东西是买给谁的?”
李择明闭了闭眼,再睁开情绪恢复了冷静,“给那些女人,您安排我见面的那些人。”就像探望病人提果篮,他相亲给对方带礼物,一个性质。
李哉民笑了,“那房子呢?”
李择明低头不看他,“我想有个私人空间。”
李哉民一针见血,“家里让你感觉不舒服?还是家里的人让你感觉不舒服?”
李择明顿了顿,没解释,“抱歉。”
闻言刚刚话还带着刺的李哉民却沉默了,说到底那天和大儿子争吵他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人的年龄越大就越容易心软,不像年轻时那么无所顾忌、意气风发,因为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更何况他不仅是旭日集团的会长,同时还在家庭里扮演着“父亲”这一角色。
李哉民难得犹豫了一下,他没有追问,因为想挽回什么,所以伸手把文件夹推给李择明,“算了,你自己保管吧。”
当然他是不信那套说辞的,李哉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不是说不赞同,能正视自己的需求去解决,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但是做事要分清楚主次关系,什么阶段该做什么,该做到什么程度,什么节点该结束,你要有自己的把握。就像我刚刚说的,在明确知道一件事情没有结果时,我在前期的时候就不会投入。”
李择明看向他,“父亲。”
“嗯?”
“您也这么做过吗?”
男人在某方面异常地默契,李哉民哑然失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情。”
因为出轨是丑闻,只有林志成那个还在坐牢的蠢货才会不顾及家族脸面在媒体面前蹦跶。李哉民尽管对陈润珍没什么感觉,也还是在婚姻关系中保持始终如一。
而他的妻子也明白,她和他说是“夫妻关系”倒不如说是“合作关系”。但说悲哀也不尽然,因为李家所拥有的财富和地位处于大韩民国的最顶端,两人活得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舒服自在。
但这把年纪了却还得操心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一直认为懂事听话的大儿子,李哉民不免有些烦躁,他摆手,“你走吧,让我也有点私人空间。”
李择明一言不发,低头把文件夹合上,鞠躬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他父亲想到什么却又喊住了他,“择明。”
李择明转身。
“其实我建议你和你母亲也好好谈谈。”
李择明愣了愣,轻轻颔首。
然而关上门后,他再也撑不住了。手抵在墙上闭眼在原地深呼吸缓了一会,忍着因为心理压力而产生的头晕目眩,等眼前恢复正常,才抬步离开。
李择明已经习惯在面对父母时变得平静,尽管这是个痛苦的过程。他父亲也从始至终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向他和母亲诉苦的能力。
平安夜稚爱生日派对那天,李择明和她说会议结束得比较晚,所以自己才迟到,但实则他是在保密会议室见了河东允一面。
河东允捧着文件弯腰递给他,态度恭敬,谨慎卑微,似乎在担心自己误会什么。
李择明原本不大在意随手翻看着,这一看却看了许久,他的嘴角渐渐绷直,坐在椅子上垂眼看过去,“什么意思?”
河东允说得很委婉,“会长怀疑您在外面有不正当关系。”
“我识字,我是在问你,你什么意思?”
如果有第三人在,可能会恍惚间把李择明认成他父亲,因为两人说话语气越来越像了。
河东允沉默了一会,没什么负担在他面前跪下了,手扶着膝盖,目光很诚恳地看过来,“常务长,我父亲一直告诫我,要保持对会长的忠心,因为李家对我们河家有再造之恩。我也很清楚,您未来肯定会是继承大任的最终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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