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的虚影悬在空中，四条龙盘着边角，中央两个大字——“大衍”，亮得刺眼。
我正想说这排面是不是有点太足了，胸口突然一震，像是有人拿锤子敲了下心口。复制空间猛地收缩又弹开，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往上冲，直奔脑门。
“哎哟！”我往后一仰，差点坐地上，“谁家系统还带电击功能的？”
萧临渊站在我旁边，断剑拄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别动。”她低声道，“它在读取你。”
“读取我？我又不是U盘。”我抬手想摸胸口，却发现指尖已经开始发蓝，像是被什么光从骨头里透出来。
那枚玉玺虚影缓缓下沉，没入地面裂缝，紧接着，脚下传来一阵嗡鸣，像有千百台老式打印机同时启动。四周的数据流开始旋转，形成一道螺旋光柱，从地底直冲而上，在我们头顶炸开一片星图。
“协议碎片。”萧临渊盯着空中浮现的九块金属残片，声音冷了下来，“它们在归位。”
话音刚落，那些碎片便自动飞来，一块接一块嵌进我掌心。每嵌入一块，我就觉得脑子被人塞进一台高速运转的服务器，无数代码翻滚着往里灌。
最后一块卡在指尖时，我咬牙一按，硬生生把它拍进了血肉里。
“啊——”
一声闷哼还没落地，整片空间轰然炸亮。
白光中浮出一个人形轮廓，通体发光，站在数据洪流中央，像个刚开机的投影仪。
【欢迎，第1024号实验场的通过者。】
声音不男不女，不冷不热，听着像客服机器人念稿子。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所以咱俩现在是毕业了？能不能直接发个证书走人？”
发光体没理我，继续播音：【你们已通过基础筛选测试，确认为文明种子候选体。权限继承程序即将开启。】
“等等。”我抬手打断，“你说我们是‘种子’？”
【是的。唯有经历考验并存活的个体，方可承载高等文明火种。】
“那之前的清除程序是怎么回事？”我冷笑，“考核不合格就当场销毁？这哪是选拔，这是淘汰赛加现场处决啊。”
萧临渊往前半步，龙纹剑横在身前，“你说我们是种子……那朕问你，种地的人，可曾问过种子愿不愿长？”
她话音落下，体内龙气骤然暴涨，金光如潮水般涌出，与地脉中的能量遥相呼应。那股压迫感连我都站不稳，脚下一滑差点跪了。
“喂！轻点！我这小身板经不起你这么放王霸之气！”
她没理我，只盯着那发光体，“若真为传承，何须设局试探？若真为选贤，何必藏头露尾？你不过怕失控罢了。”
【警告：检测到高阶意识反抗，启动文明重置预案。】
四周数据流瞬间凝固，化作一根根锁链形状的东西，朝我们缠过来。
“哈？”我瞪眼，“这就恼羞成怒要重启世界了？”
“他们只懂控制。”萧临渊冷声道，“不懂什么叫‘活的东西’会自己选路。”
“那咱们就教教它。”我咧嘴一笑，猛然张开双臂，“妙手印，启动！”
隔空一抓，三样东西凭空出现——百慕大战舰的主控芯片、复活节岛激光阵列的密钥、埃及逃生舱的生物锁。
我把它们往空中一抛，三件核心部件立刻悬浮成三角阵型，蓝光交织，稳稳撑住不断压下的数据锁链。
“你说这些是你的遗物？”我拍拍复制空间，“可它们现在听我的指令。你说这是你的系统？”我指了指头顶星图，“可我现在能调用全球二十七个节点的能量。”
“甚至。”我歪头一笑，“我能把你刚说的‘文明重置’命令，原封不动转发给北边那群外星探测器——让他们先替你试试重置效果？”
发光体沉默了一瞬。
【权限不符，无法执行外部传输。】
“哦？”我挑眉，“那你倒是挺诚实。”
萧临渊这时抬起手，指尖一抹金光划过剑刃，鲜血滴落，在空中画出一道符文。
“你还记得这个吗？”她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刮过铁板，“大衍开国之时，第一代女帝以血祭天，立下地脉契约——不是求庇护，是定规矩。”
她一步步走向光门前，“你说我们是实验品？是种子？可在这片土地上，从来只有主人和入侵者。”
“而现在。”她抬剑指向那发光体，“你算哪一边？”
【最终通牒：拒绝继承，即视为失败。文明层级将回归原始状态，所有科技遗物强制休眠。】
“强制休眠？”我翻了个白眼，“你当他们是手机，没电了就得关机？”
“它们不是机器。”萧临渊冷冷道，“是血脉，是意志，是千百年来不肯低头的人命堆出来的路。”
她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正看着她。
不用说话，我们都明白接下来该干嘛。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往前一推。复制空间全功率开启，蓝光如海啸般涌出，尽数灌入那扇悬浮的光门。与此同时，萧临渊抬手握剑，将断刃插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化作金色河流，与我的蓝光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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