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道符文刚消失,地底的震动也停了,可我后脖颈的汗毛还竖着。
不是因为冷,是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小时候在网吧通宵打游戏,背后总有同学偷瞄你操作。
“别愣着。”萧临渊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星盘还在转。”
我低头一看,果然。那圈古老纹路没熄,反而越亮越快,像谁给它上了发条。刚才那枚齿轮虚影浮在半空,缓缓旋转,投下的光斑扫过我们脚边,一寸寸挪动,像是在数时间。
我没动,手指却先一步动了。
指尖划过空气,调出全息界面。复制空间还在喘气,能量条跟手机剩5%电似的,闪得让人心里发慌。但现在顾不上养精蓄锐,得干活。
“图纸。”我低声说,“改一下。”
脑子里过了一遍签到库里那张“蒸汽机改良图”,挑出反侦测模块那段,手动切下来,再套上三层加密壳。搞定后,我把这小块数据捏成一枚铜钱大小的光片,顺手往旁边一甩。
暗道口的石砖滑开一条缝,墨非探出半个脑袋,油污的袖子蹭着墙沿,接住光片时手抖了一下。
“这次是什么?”他问,嗓音沙哑。
“防潮罩。”我面不改色,“老规矩,记账本上写清楚,领料人写你侄子。”
他嘴角抽了抽,到底没笑出来,转身就走。身影刚没进巷子,我就听见他嘀咕:“林大人每次都说防潮罩……上次那台‘通风扇’差点把工部炸了。”
“他还挺敬业。”萧临渊看了眼墨非消失的方向。
“可不是嘛。”我耸肩,“别人为钱为权,他为扳手。看见复杂齿轮能乐一整天,比过年还高兴。”
她没接话,只轻轻碰了下剑柄,目光落回星盘中央的齿轮虚影上。那东西转得越来越稳,像个守门的哨兵。
“他们不会等太久。”她说。
“我知道。”我闭眼,默念一声,“贝塔。”
话音未落,袖口一轻,一团灰白毛球“啪”地落在地上,四爪落地无声,尾巴一甩,瞳孔缩成细线。
“任务喵?”贝塔歪头,声音软乎乎的,像刚睡醒的小猫。
“镇国公府,书房夹层。”我指了指北边,“找《山河志》,书背面贴个‘小耳朵’,听他说什么。”
“明白喵~”它原地蹦了两下,毛色渐变,从灰白融成屋瓦的青灰色,“走狸奴道,绝不带翻车喵!”
说完,一溜烟窜上檐角,爪尖轻点瓦片,连灰都没扬起来。
我盯着它消失的方向,心里默默倒数。
三、二、一——
雨下了。
不是倾盆,是那种黏糊糊的夜雨,细密得像针,刚好够遮掩动静。我收回视线,发现萧临渊正盯着我。
“你让它去偷听?”她问。
“不是偷听,是技术性旁听。”我纠正,“再说了,长孙无忌最近闭门谢客,朝会上又总打太极,你不觉得他憋着坏?”
“他一直憋着。”她冷笑,“只是这次,怕是要掀桌子。”
“那就让他掀。”我活动了下手腕,“咱们现在有监控,有备份,还有个会装死的机器狗。他要演,咱们就直播。”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片刻后,贝塔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喵!已潜入成功!目标房间无人,监控器安置完毕,开启定向拾音喵~”
紧接着,一段音频自动上传。
先是纸页翻动声,然后是脚步,沉稳,缓慢。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明日朝会,先发制人。以‘妖女篡改星象、动摇国运’之罪,请陛下废黜其权。”
我挑眉:“哟,台词都写好了?”
萧临渊眼神一冷,指尖在剑柄上划过一道弧线。
音频继续播放。
“工部那边已有内应,只要她在观星台露面,立刻弹劾。若她反抗……”声音顿了顿,“便说是逆天而行,遭星辰反噬。”
我啧了一声:“这锅甩得,比我上周吃火锅打翻汤底还利索。”
“他还提到了外域联络。”萧临渊眯眼,“刚才那段电磁脉冲,不是巧合。”
“没错。”阿尔法的声音突然响起,金属身躯从阴影里踱出,双眼泛起蓝光,“同步分析完成:语音情绪波动超出基准值0.7,判定为真实意图;镇国公府地窖方向检测到间歇性高频信号,特征与北漠金狼王部族通讯协议吻合。”
我吹了声口哨:“好家伙,勾结外敌,双线出击,这波操作够狠。”
“但不够聪明。”萧临渊冷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哪间屋子烧信?”
“现在你知道了。”我说,“而且咱们不止知道,还能反向下套。”
阿尔法投影出一张皇城三维图,红点密集分布在太极殿周边。
“建议启动热成像狙击系统。”它冷静道,“覆盖五里范围,重点锁定镇国公府西门、宫墙第七岗哨、以及工部匠坊后巷。一旦出现武装集结或异常气流扰动,立即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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