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给程安妤和齐悦检查后确认都是低血糖,补充了糖分休息一阵就没事了。体育课剩下的时间自然泡汤,两人被特许在树荫下休息到下课。
齐悦恢复得比程安妤快,毕竟她是急晕的她靠在程安妤身边,看着不远处那几个虽然散开但目光仍若有若无扫过这里的男生,用手肘碰了碰程安妤,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安安,你看到了吗?!刚才!沈图南那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江学霸居然亲自给你买饮料,还有陈班长……卧槽,这是什么绝世修罗场!姐妹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比我看的所有韩剧加起来都刺激!”
程安妤虚弱地白了她一眼:“……悦悦,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挂了,你脑子里就只有磕CP?”
“哎呀,我这不是看你没事了嘛!”齐悦嘿嘿一笑,随即又凑近,“说真的,你这小身板真得补补了。对了,周末!周末我们出去逛街吧?我知道新开了一家平价饰品店,可好看啦!顺便去喝那家网红芋圆奶茶给你回回血,安安宝贝你需要放松呀…”
程安妤心里有点感动齐悦总是这样,咋咋呼呼却又真心为她好,她刚想点头但想到自己干瘪的钱包和哥哥疲惫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我……”
“我请客!”齐悦大手一挥十分豪气,“就当庆祝……庆祝我们大难不死!”
程安妤被她逗笑了,心里暖融融的,点了点头:“好。”
放学后程安妤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室,早就等在门口的沈图南就塞过来一个还热乎的纸袋,里面是学校门口那家很有名的港式点心店的叉烧包和一杯热豆浆。
“拿着!”他语气还是那么冲眼神却不敢直视她,耳根微红“看你那鬼样子,下次再不吃早饭,看我不……”他不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程安妤捧着热乎乎的纸袋,看着他那别扭的背影,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清的悸动……
没走几步,陈舟行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妤同学”
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便当盒,里面是摆盘漂亮的水果切和几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抹茶饼干。“补充点维生素,我自己做的糖分不高。”他笑容温和语气自然,仿佛只是班长对同学的寻常关怀“周末有空的话可以来图书馆,我帮你把函数那部分的笔记梳理一下。”
这份关心体贴周到,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引导性,程安妤接过便当盒低声道谢。
而江亦则是在她快走到校门口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的,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个印着某高端保健品logo的纸袋递给她,里面是几盒进口的复合维生素和补铁剂。
“按说明书服用。”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清冷,“你的血红蛋白浓度可能偏低,建议补一补。”
程安妤抱着怀里沈图南的热包子、陈舟行的水果便当、江亦的保健品心情复杂……
回到出租屋,哥哥程景笑看到她怀里这一堆东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没多问只是沉声说:“先去洗手,喝点热水。”
他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看着她小口小口喝下去脸色稍微缓了些。“以后早上必须吃东西”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身体是自己的,垮了谁也替不了你。”
程安妤乖乖点头,心里那点因为被众多男生关注而产生的微妙虚荣,在哥哥朴实无华的关心面前瞬间显得轻飘飘的。她想起齐悦邀请她周末逛街的事,小声跟哥哥报备。
程景笑沉默地听完只说了一句:“别玩太晚,注意安全。”然后便转身继续去厨房忙活,他的背影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默而可靠。程安妤知道,哥哥的关心永远是这样,不张扬,却沉甸甸的。
然而,真正的风暴在周六傍晚降临。
程安妤和齐悦逛完街,心情稍微放松了些,正准备回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对面传来陆延舟那辨识度极高的冰冷低沉的嗓音:
“校门口,黑色轿车车牌尾号77,过来。”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疑。
程安妤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齐悦好奇地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色:“安安,谁啊?”
“……没,一个亲戚,找我有点事。”程安妤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让齐悦先走。她看着齐悦走远才深吸一口气,走向校门口那辆低调却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陆延舟坐在后座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侧脸线条在暮色中显得冷硬。他甚至没看她只是淡淡道:“上车。”
程安妤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冷冽的雪松香气。
车子平稳地驶离市区,最终停在了那栋熟悉的隐匿的别墅前。
再次踏入那个充满毛绒玩具和暖黄灯光的房间,程安妤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
陆延舟关上门,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的落地灯散发着昏暗的光晕。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她,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昏暗中不再是平时的冰冷淡漠,而是翻滚着一种近乎实质黑暗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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