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6年春分,北方银杏林的新苗刚冒出土层,嫩黄的芽尖顶着晨露,像撒在褐色泥土里的星星。夏小杏牵着林念杏的手站在1950年的老银杏下——这是四友种下的第一棵银杏,树干需两人合抱,树皮上还留着当年刻的“清芷(外婆)、君毅(外公)、阿栀、阿栀夫”四字缩写,风吹过枝桠,未落尽的枯叶簌簌作响,像在迎接一场迟到了半个多世纪的“初心之约”。
林念杏背着鼓囊囊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五册《千年银杏诗稿》的首页拓片(前一晚熬夜用外婆的旧拓包制作,指尖还沾着淡淡的墨痕)、“诗脉总印”碎片(夏小杏提前用锦盒装好)、还有一本新的线装《诗馆守护手记》(封面是林晓亲手绣的三株银杏苗,代表三代诗使)。“姐姐,拓片都按顺序放好了,南宋、元、明、清、民国,一张都没乱。”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拓片,五张宣纸叠在一起,朱红色的印文隐约可见。
按照第64章发现的线索,开启“诗脉源头册”需将五册拓片按朝代顺序拼贴在老银杏根部的青石板上——石板是1950年种银杏时特意铺的,上面有五处浅槽,正好对应拓片大小。夏小杏蹲下身,教林念杏对齐槽位:“你看,南宋拓片的银杏纹要对着石板上的‘南’字刻痕,民国拓片对着‘北’字,这样才能激活暗格。”
林念杏点点头,小手捏着拓片,一张一张贴上去。当最后一张民国拓片贴好,五张纸突然连成一个完整的银杏叶形状,青石板“咔嗒”一声轻响,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深棕色的银杏木盒——盒盖刻着“诗脉源头·1950”,是外公年轻时的木工字体,边角用铜片加固,虽经七十多年风雨,却依旧完好。
“找到源头册了!”夏小杏屏住呼吸,小心地将木盒捧出来,林念杏立刻递过软布,擦去盒上的泥土。打开盒盖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旧纸、银杏与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铺着浅米色的绒布,放着三样东西:一本线装的《诗脉源头册》(封面是外婆画的第一棵银杏苗,旁边写着“1950年秋,与君毅等共种,盼其长青”)、一张泛黄的“种子基金激活码”(上面是外公的字迹:“激活码:,为初种银杏之日”)、还有一张折叠的“银杏诗脉博物馆蓝图”(手绘稿,标注着“正厅设四友纪念墙,侧厅为千年诗稿展区,后院为银杏培育园”)。
林念杏迫不及待地翻开《诗脉源头册》,第一页就是1950年的日记体记录,外婆的字迹青涩却充满力量:
“1950年3月21日,晴。与君毅、阿栀、阿栀夫在北方荒地种第一棵银杏。此地缺水,君毅跑了三里地挑来井水;阿栀夫怕树苗被风刮倒,特意编了草绳固定;阿栀说,要让这棵树陪着孩子们长大,以后他们就能在树下读诗、画画。我突然想,要是能把所有关于银杏的诗都收集起来,等孩子们长大,就能知道这棵树的故事,知道我们曾在这里种下过‘希望’。”
往后翻,全是四友培育第一棵银杏的细节:1950年夏天遇到旱灾,四人轮流浇水,外婆甚至把自己的水壶省下来给树苗;1951年春天树苗第一次发芽,外公特意拍了照片,贴在册子上;1952年秋天结出第一颗银杏果,四人分着吃了,阿栀还笑着说“这是‘传承果’,要留核种新苗”……每一页都有外婆的插画,有的画着浇水的场景,有的画着四人围坐树下的模样,旁边还贴着当年的照片、干枯的银杏叶,甚至还有一颗用蜡封起来的1952年首代银杏果核。
“太奶奶们当年好辛苦啊。”林念杏看着插画,眼眶微微发红,手指轻轻摸过那颗果核,“原来第一棵银杏是这样长大的。”夏小杏也红了眼眶,她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林晓来老银杏下的场景,那时还不懂这棵树的意义,如今捧着源头册,才明白“传承”二字背后,是一辈又一辈人的坚守。
当天中午,夏爷爷、沈妈妈、林晓(带着自己的孩子小星)都赶来老银杏下,按照《第三代诗使选拔细则》,要在这里为林念杏举行正式的授牌仪式——“守约关”通过后,需由二代诗使(夏小杏)授“诗脉总印”碎片,见证人宣读四友的传承誓言,才算正式接任。
仪式很简单,却格外郑重。夏小杏从锦盒里取出“诗脉总印”碎片(铜制,刻着“诗脉永续”四字),轻轻放在林念杏手心:“林念杏,今日我以第二代银杏诗使的身份,将此印传予你,愿你守初心、传诗脉,让银杏与诗词的故事永远延续。”
林念杏握紧碎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格外坚定:“我林念杏,愿守银杏诗脉,护千年诗稿,育南北新苗,此约五十年,永不相负!”
沈妈妈捧着外婆当年的育苗工具(小铲子、洒水壶),递给林念杏:“这是你太奶奶的东西,当年她用这把铲子种了第一棵银杏,现在交给你,希望你像她一样,用心守护每一棵苗,每一段故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