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所调查的事情……
“备马,出城。”
几乎是同一时间,初七惊声:“主子?!”
“主子,你想清楚!”初七急切道:“现在皇上越发昏庸残暴,年迈衰落,处理朝政力不从心。墨荣轩又多番针对于你,京城中正是朝政动荡的时机,多少次明里暗里交手,您这个时候出京,那不是给了墨荣轩在京城中机会吗?!”
初七所说的话,墨离衍在事先已经全部考虑过了,即使知道此行不可为,但是他还很自私,很自私的担心那个人的安危,还很想看看那个人。
“易城距离楚京不远。”瑾王说:“五日,本王必定回京。”
初春的天气尚未回暖,风吹过的时候还是泛着凉意的,冰雪初融,庭院檐下坠着的冰凌滴滴答答落下晶莹水珠,在青石板上晕染开水纹浅浅,是干净的天青色。
在庭院回风间,瑾王殿下眉眼间是清冷雪色。
·
几个时辰后,
楚国边境线上沢镇,和韩国易州隔水比邻。
沢迢客栈。
上等房中,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站,在于窗边,一袭黑色衣裳,光晕萦绕,无端生出来冷厉气息。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那人平静冷漠的开口:“进来。”
门开了,
一个头戴帷帽,身材高大挺直的男人进来。
帷帽摘下,一张历经沧桑皮肤黝黑的坚毅容貌露出来——
那是,魏行烈!
魏行烈微微弯腰,双手抱拳,看向那窗边颀长冷酷的身影,恭敬道:“大人。”
那人并未转身,孤身挺立,只是冷淡矜贵的嗯了一声。
魏行烈看着那一如既往孤傲尊贵又深不可测的身影,如同深渊。
只是——
在当看某一副画面的时候,瞳孔重重一震,猛烈收缩,极度不可置信:“大人,你、你的……”眼睛?!
为什么会覆白绫?!
“无碍。”墨离衍没什么情绪的淡淡说了一句,不容置疑,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魏行烈心上烦乱,他没想到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凭借大人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相信瑾王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也信任面前这个人,因此没有多问关于这件事情。
“大人怎会亲自来这里?”魏行烈压下心底的震惊,疑惑道,如今京城大局,如此事情,瑾王大可以派手下过来,何必亲自动身。
然而,
瑾王接下来一句话让魏行烈无言以对。
“顺路。”言简意赅又冷冷淡淡的两个字。
魏行烈:“……”
顺路……?
大人还要去其他地方?
浅薄日晕跃至瑾王棱角分明的俊美侧颜上,雪白绫缎遮住了眼,说不出来的冷情薄凉,高挺鼻梁下色泽浅绯蛊惑的薄唇轻启。
声音不疾不徐,是掌控一切的风轻云淡:“沢镇离苏城不远,资源丰富,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是军队的后方重要储备。你以假死之名离开京城,在这里暂避锋芒,培养势力,本王放心。”
魏行烈重重点头,严谨道:“瑾王大可安心,我定不会让瑾王失望。行烈在这里定会用心排兵布阵,操练军队,择选武器。”
墨离衍白皙指尖轻轻敲击着,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冷静又淡漠:
“墨烨磊虽已被废,但绝不会死心,他最近往章州走动,私下应有联系。你派人跟着仔细查探,注意别打草惊蛇。”
魏行烈闻言,朗声道:“大人预感在下佩服,据我所知,章州驻军首领正是墨烨磊一手提拔,如今他私下来往频繁,必定会有风云突变。我稍后就派手下进入章州,打入内部。”
瑾王令他在这里培养的势力,表面看起来是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
最适合潜入内部做卧底,也不易被人察觉。
“不怕章州起兵,只忧章州平静如水。”瑾王最平静的语气,却流淌着致命的杀伐果断,漫不经心的:“如果不出所料,他早晚会给本王一个惊喜。”
“大人意下如何?”魏行烈停顿了下,满腹狐疑,靠向年轻瑾王。
墨离衍神情凉薄,薄唇轻启,声线不蕴温度,冷静又理智。
魏行烈听着那一句句话,心底暗暗心惊。
待到谈完之时,已经是两刻钟后,魏行烈重新遮掩住面容,后退一步,恭敬道:“属下告退。”
站在窗边的身影微微颔首。
魏行烈悄无声息的出去,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切言语尽消失在空气中,如未曾谋面。
房间中没有任何声响,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那一道颀长身影长身玉立,冷漠平静。
这看似平和安静的时候,往往暗地里流动着看不见的波澜,杀机致命。
·
韩国与楚国边界,在易城驻扎的韩国军事基地中。
一个莫约四十多岁的将士黄良穿着一身战甲,身形高瘦,走了进来,他皱着眉,低声对前面的身影说道:“按照将军的吩咐,我等最近已经对四周严加看管,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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