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在第二天才从侯府离开,回到她们居住的金玉满堂别院,尽管她相信陆泽,可心中仍是充斥着忧虑。
毕竟,沙场之上,刀枪无眼。
刚回到居住的小院,赵盼儿就被昨晚根本没有睡好的三娘给抓住手,后者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显然。
孙三娘已知晓儿子傅子方的事情。
“盼儿。”
“子方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盼儿轻叹一口气,从头到尾,如实告知三娘,傅子方上个月就在钱塘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杳无音讯。
三娘因为焦急,脸上泪水直流,尽管之前被亲生儿子背后捅刀,可她心底还是惦记着在钱塘的傅子方。
如今听到这种消息,当即就六神无主起来,拉着赵盼儿的胳膊:“盼儿,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知道马上就是你的大婚,不应该让你因为我的事情操心,可是我真担心子方出现意外。”
“万一...”
三娘话还没有说完,赵盼儿那边就赶紧呸呸呸,她昨日夜里跟陆泽聊了半夜,如今是最听不得这‘万一’二字。
“你别多想啦三娘。”
赵盼儿昨日跟陆泽也提过傅子方的事情,陆泽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很冷静,他直言如今的傅子方跟三娘没有关系。
虽然傅子方是三娘的亲生儿子,但孙三娘却不是傅家的人,哪怕那傅子方跑到东京城来,三娘都不能去认。
古代都是讲究‘母从子’,三娘只是生母,并没有权力再去抚养傅子方,这会违背朝廷礼法。
可这些话,赵盼儿当然不能跟三娘直言,只能开口劝慰:“应该是子方他自己偷跑出去的。”
三娘仍是哭得伤心。
直到宋引章从屋里出来,相较于赵盼儿的温和劝诫态度,小宋娘子的态度就相当直率绝决:“哭什么哭!”
“那傅子方又不是你儿子,他是死是活,跟三娘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忘了他之前怎么对你的?”
“你当初自尽,差点死在水里,你那儿子他有没有为你哭过?三娘,你能不能先清醒一下。”
赵盼儿觉得引章的话有些凶,连忙给她使着眼神,可宋引章却不停止,直接火力全开,炮轰着傅子方跟孙三娘。
穷家富养本就容易出现问题,三娘以前对傅子方过于纵容,什么事情都能够容忍,巴掌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就算你找到傅子方又如何呢?”
“他是傅家的人,跟你再没有任何的关系,哪怕你是他的生母!难道你要闹到公堂,去跟傅家争夺抚养权?”
“指定是傅新贵跟那小寡妇对他不好,他这才选择自个偷摸跑了出去,说不准就是朝东京城来的。”
宋引章之前对三娘的教育方式就很不满意,如今更是不满意,三娘她竟然又想要去找那个小白眼狼。
孙三娘因宋引章的这番话而愤怒,直言宋引章又不是孩子亲娘,她当然不会心疼尚且不知所踪的傅子方。
宋引章则是冷哼道:“母慈子孝,你这个当娘的倒是足够慈爱,可你儿子傅子方他对你孝顺吗?”
仅仅这一番话,孙三娘当即语塞,她只能是以泪洗面,整个人状态又回到落水自尽那天一样。
最终,还是赵盼儿站出来调节气氛,直言宋引章的话过于伤人,不料后者嘟着嘴,还在说话。
“谎言不会伤人。”
“真相才是快刀。”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赵盼儿直接瞪向她,后者这才极不情愿的选择闭嘴,赵盼儿而后看向孙三娘:“三娘,你也别哭啦。”
“哭不能解决问题。”
“我们可以让店铺内的伙计们,在这段时间多去注意一下,看看京畿附近有没有模样像是子方的孩童。”
“那家伙从小就好动,说不准还真能够跑到东京城来呢。”
三娘闻言,欲言又止。
赵盼儿知晓她想说什么,可盼儿却对着三娘摇了摇头:“侯府那边是不可能再帮忙的。”
一来,是陆泽在昨天晚上就跟赵盼儿表达过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跟引章说的一样,哪怕找到人也是替傅家找人。
二来,赵盼儿知晓陆泽不日后就要带着亲卫奔赴西境统帅兵马,也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去叨扰他。
尤其还是在两人大婚的前夕。
赵盼儿叹气道:“三娘,引章说的话不无道理,你是单纯想要确认傅子方是否安全,还是真的想要去抚养他?”
“如果是前者,那我可以理解。”
“可若是后者,那我跟引章的看法是一样的,到时候,如果傅家到公堂去告你的话,绝对是一告一个准。”
“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
......
柯政回京的消息很快被人知晓,京城内的文官们皆心神大定,认为柯公这次返京,是要重新被官家启用。
可是柯府却是选择闭门谢客,不管是何人递来拜帖,都被柯政拒绝,后者这几日就只见了平阳侯跟魏国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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