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之后,两人身形同时晃动,各自向后飘退数步。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浓的兴趣:“咦?你这剑法……这内力运行的路子……有趣,当真有趣!竟然与我的《葵花宝典》有几分同源之意!莫非你林家辟邪剑法,也出自前朝太监之手?”
林凡稳住气息,心中也是暗惊。这东方不败的速度果然名不虚传,若非自己身负优化版辟邪内力与独孤九剑的洞察之能,刚才那一针恐怕就已受伤。他点头道:“教主好眼力。辟邪剑谱确与《葵花宝典》渊源颇深,可视为同宗。”
“哈哈哈!”东方不败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似乎极为开心,“妙极!妙极!天下竟有人与我走上相似的道路!来来来,再打过!”
说罢,他身形再动,红影翻飞,手中绣花针化作漫天寒星,如同疾风骤雨般向林凡笼罩而来!针影重重,虚实难辨,每一针都蕴含着足以洞穿金石的凌厉真气。
林凡也将身法施展到极致,青衫化作道道残影,手中长剑舞动如风。他将辟邪剑法的速度与独孤九剑“料敌机先”、“攻其必救”的至理发挥得淋漓尽致。剑光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精准地格挡、点刺、牵引着那无处不在的针影。
“叮叮叮叮……!”
连绵不绝的细微碰撞声如同珠落玉盘,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两人的身影在场中高速移动、交错,红影与青影纠缠不清,寻常教徒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杀意和四溢的凌厉气劲。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超过百招。
东方不败胜在速度更诡、身法更幻,对《葵花宝典》的领悟已臻化境,一根绣花针使得出神入化。
林凡则强在剑法更稳、根基更牢,兼有独孤九剑的破招智慧,攻守兼备,毫无破绽。
谁也奈何不了谁。
又对了一掌,两人再次分开,各自气息都略显急促,但眼神却更加明亮。
东方不败收起绣花针,抚掌笑道:“痛快!真是痛快!自从练了这《葵花宝典》,已经很久没人能让我打得如此尽兴了!小子,你很不错!”
林凡也收剑回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教主神功盖世,名不虚传。”
刚才那一番激斗,看似凶险,实则两人都未尽全力,更像是一种武道上的切磋与印证。无论是《葵花宝典》还是他优化后的《辟邪剑谱》,都走上了追求极致速度与变化的道路,此番交手,让他对自身武学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什么教主不教主的,听着生分。”东方不败摆了摆手,语气随意,“我瞧你顺眼,若不嫌弃,唤我一声东方兄便可。来来来,打也打过了,陪我去喝一杯!”
他这态度转变之快,让周围那些严阵以待、以为会有一场生死大战的教徒们目瞪口呆。但无人敢质疑教主的决定。
林凡也是一愣,随即失笑。这东方不败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性情乖张,行事全凭喜好。他本就没什么正邪之见,只觉得此人武功高绝,性情也算率真(虽然率真得有点诡异),便拱手道:“既然如此,林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东方兄,请!”
“哈哈,好!林兄弟,请!”东方不败显得十分高兴,亲自引路,带着林凡穿过那些面面相觑的教徒,向后山一处精致的亭台水榭走去。
两人在临水的亭中坐下,早有侍女奉上美酒佳肴。
东方不败亲自为林凡斟满一杯酒,问道:“林兄弟,你今日闯我黑木崖,当真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林凡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坦诚道:“确实如此。久闻东方兄乃是当世武功第一人,心中好奇,特来印证。再者,也对那《葵花宝典》有几分兴趣。”他这话说得坦然,并无觊觎之心,更像是同道中人的探讨。
东方不败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眼睛更亮:“哦?你也对《葵花宝典》感兴趣?可惜啊可惜,那玩意儿的入门要求,嘿嘿……”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下去,转而道:“不过林兄弟你的剑法已然自成一格,威力不在《葵花宝典》之下,倒也不必遗憾。来,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谈论起武功之道,竟是越聊越投机。东方不败惊诧于林凡对武道理解的深刻与独特视角(得益于焚经带来的本质洞察),林凡也佩服东方不败将《葵花宝典》修炼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界。
酒至半酣,东方不败看着林凡,忽然叹道:“林兄弟,你与我见过的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之人大不相同。他们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是男盗女娼,虚伪至极。你虽出身镖局,却无那些迂腐破观念,行事但凭本心,合我胃口!”
林凡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正邪之分,很多时候不过是利益和立场不同罢了。我行事,只问本心,但求无愧。”
“好一个只问本心,但求无愧!”东方不败抚掌大笑,“当浮一大白!”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在这黑木崖之上,正邪的界限似乎变得模糊,只剩下两个在武道巅峰相遇、惺惺相惜的“怪人”之间的畅快与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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