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杀意如同实质的浓雾,比红雾更加冰冷刺骨,沉重地压在每一个活物的心头。芦苇的沙沙声、河水的流淌声,都成了这场生死对决的凄厉配乐。
林守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头狼,那双琥珀色的竖瞳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钉在靳绝身上。白勇倒地时那双不甘的眼睛、小满被掳走时无助的眼神,在他脑中交织沸腾,最终化为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饱含血仇的低吼:
“把他还回来!”
靳绝碧绿的竖瞳在昏暗中如同两盏鬼火,闪过一丝残忍的玩味。他分叉的舌头快速探出空气,仿佛在品尝对手的愤怒与绝望,嘶声道:
“想要?自己来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小狗!”
战斗,瞬间爆发!
林守第一个动了!他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终于喷发,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扑向罪魁祸首靳绝!擒贼先擒王!他的利爪完全弹出,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直取靳绝那阴冷的头颅。
靳绝那异化的长尾猛地一抽地面,泥沙飞溅,整个精瘦的身体以一种违反骨骼结构的极致柔韧向后滑开,仿佛没有实体。同时,他的双手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骤然出击,淬毒的指甲带着幽光,并非格挡,而是刁钻地划向林守挥来的手臂关节、手腕等相对脆弱之处,意图废掉他的攻击!
两者都是敏捷与致命的代表,瞬间缠斗在一起。林守的扑击凶猛狂野,带着犬科的力量与执着;靳绝的闪避与反击则阴险刁钻,充分利用了蛇类的柔韧与毒牙般的指尖。爪影与毒信般的攻击在方寸之间交错,每一次碰撞都带着火星,每一次闪避都间不容发,险象环生!林守的动态平衡让他能在急速变向中保持攻势,而靳绝的异化长尾则如同第三只手,时而支撑,时而横扫,干扰着林守的下盘。
几乎在同一瞬间,陆隐也动了。
他的目标明确——被张志扛在肩上、昏迷不醒的小满!四条银灰色的折叠足肢同时发力,让他如同一个多足的杀戮机器,以一种非人的、诡异的轨迹切入战场,瞬间拉近了与张志的距离。他右手袖口一抬,一道粘稠坚韧的“束缚网”如同白色的闪电,直射张志那双如同石柱般的粗腿,旨在限制这头蛮牛的行动!
然而,张志面对射来的蛛网,竟然不闪不避,发出一声野性十足的咆哮,覆盖着厚皮和坚实肌肉的双腿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猛地一挣!
“刺啦!”
坚韧的蛛网竟被他凭借蛮力强行撕裂!同时,面对陆隐另一条如同长矛般刺向他肋下的足肢,他更是毫不在意,肌肉贲张的肋部硬生生接了这下刺击!
“锵!”
如同金属交击!陆隐的足肢尖端在张志厚实的皮毛和肌肉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点,未能破防!
张志被彻底激怒,他将肩上的小满像扔垃圾一样粗暴地往旁边地上一摞,然后低下头,那对粗壮骇人的獠牙再次对准了陆隐,如同一辆被点燃了怒火的重型坦克,四肢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陆隐发起了狂暴的冲撞!他要凭借绝对的力量,将这只烦人的“蜘蛛”彻底碾碎!
江临风则对上了刚刚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李砚。他深知李砚猫科动物的敏捷与狠辣,并不急于近身硬拼。他背后那对经过改造的羽翼微微振动,脚下步伐灵活,始终与李砚保持着最佳的攻击与防御距离。他手中的骨匕时而虚晃,时而突刺,逼得李砚不断闪避。李砚脖颈被林守划伤,虽然不致命,但疼痛和流血让她的动作比平时稍显迟滞,在江临风这种经验丰富、战术老辣的对手面前,一时竟被压制,只能凭借速度不断周旋,寻找着江临风可能露出的微小破绽,那双猫瞳里充满了焦躁与怨毒。
而陈逸风,他的目标是那个一直躲在最后方、试图用变异老鼠进行骚扰的老鼠男。陈逸风的拟态潜行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灰绿细鳞在芦苇丛斑驳的光影下,让他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他如同一道贴着地面流动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绕向侧翼,迅速接近目标。
就在老鼠男指挥一只变异老鼠,悄无声息地从后方扑向正在与张志周旋的陆隐后背时,陈逸风猛然从芦苇丛中杀出!他手中淬毒的骨针在昏暗中划过几道几乎看不见的寒光,如同疾风骤雨,瞬间笼罩了老鼠男及其身边仅剩的两只老鼠!
老鼠男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尖锐的吱叫,下意识地指挥老鼠挡在身前,自己则仓皇地向后倒退。但陈逸风的速度更快!他灵活地侧身避开一只扑来的老鼠,同时手腕一抖,一根毒针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射入了老鼠男支撑身体的大腿肌肉!
“啊——!”
老鼠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腿部传来的剧痛和迅速蔓延的麻痹感让他瞬间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摔倒在泥泞的河岸上。他惊恐地看着如同死神般一步步逼近的陈逸风,徒劳地驱使最后一只完好的老鼠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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