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尚有闲置的屋子,只要你们不出客栈,天地之间,便无人能伤到你们。”
苏墨最后一句,不过是如实相告,可听在瑶姬一家人耳中,却显得格外铿锵有力。
只要留在这客栈,世间就无人能威胁他们。
这般言语,何等豪迈,三界之中,谁敢轻易出口?而他们更相信,苏墨说得出,便一定做得到。
杨天佑深深一揖,郑重道:“大恩难以言谢,天佑不过一介凡人,在恩公眼中,或许微如蝼蚁。
但日后若恩公有所驱使,天佑纵使舍命,也在所不惜。”
苏墨微微一笑:“今日之事,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他目光扫过一旁脸颊绯红的杨婵,以及神情炽烈的杨戬和杨蛟,又温和说道:“况且,你的命也不单属于你自己,而是 ** 人的。
你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一人而活。”
杨天佑闻言,神色一肃,再次躬身:“听恩公一言,如饮醍醐。
众生平等……人人虽有差异,却没有贵贱之分……我并非只为自己而活……天佑受教了,真是一席话,胜读万卷书!”
瑶姬听了,也不由鼻尖一酸,眼眶泛红:“恩公……若世间的高人,都如您这般明理,该有多好……”
苏墨摆了摆手,淡然道:“我哪里算得上高人,不过是个说书人罢了。
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再动听,也道不出一个朗朗乾坤,讲不出一条光明大道。”
他心中尚有一句未出口——真正的公道,从来不是靠说就能得到的。
杨婵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如荡秋千一般起伏。
这是她第一次听苏先生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更没想到他胸中竟藏着如此不凡的见识。
他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为何会有这般超脱的见解?
这样的人,实在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杨婵想着想着,已是羞得不敢再抬头看他。
杨戳和杨蛟兄弟俩听得心潮翻涌,对苏墨的敬佩已然达到顶点!
天道不公,人竟要逆行伐天?
原来苏先生讲述的是这样的道理,他们之前只顾着琢磨故事里的兵器和细节,却从未深思天墓故事背后的深意。
究竟是何等的胆魄,才让苏先生说出这般话语……
就算独孤败天与魔主,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的高人,他们还有资格拜师吗?
虽然不知是否有这样的机缘,但两人都明白,若苏墨真愿收他们为徒,将来必能纵横三界,无人能敌!
五位访客再三道谢后告辞离去。
“咚咚。”
客栈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有人在吗?”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苏墨神色微动,心生好奇。
客栈开张已有段时日,至今还没有真正的客人来投宿呢。
西方灵山。
“师弟,你太冲动了!”
接引圣人的声音在大雄宝殿中回荡。
他所说的师弟,正是刚从东方归来的准提圣人。
接引继续道:
“东方大地看似内斗不休,却极为排斥外来者。
你如此光明正大前去渡人,必遭他们针对。”
准提圣人轻叹:
“唉……西方太过贫瘠,我心中焦急,才想多引些英才过来。”
接引摇头叹息,脸上的悲苦之色愈发深重。
准提圣人微微皱眉。
“师尊行事有失公允,分明是他与魔祖罗喉激战击溃了西方地脉,至今亿万年仍未能恢复,我们该如何振兴西方?如何偿还向天道立下的宏愿?”
接引圣人急忙使了个眼神:
“师弟慎言!岂可妄议师尊……”
两人心惊胆跳地停顿片刻,见周遭并无异动,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准提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无妨,师尊已许久未现踪迹。
我曾前往紫霄宫探寻,只见宫阙空寂,听闻三清那边也是这般光景。
我稍作抱怨,应当无碍。”
接引长叹一声:
“虽说同是师尊座下弟子,但莫要忘记你我不过是记名弟子。
三清与女娲才是师尊亲传,亲疏有别。
道门终究承袭玄门正统,若要偿还天道宏愿,唯有靠我们自行谋划。”
当年鸿钧道祖于紫霄宫收徒传道之际,接引与准提乃是强争来的机缘,故道祖只将他们列为记名弟子,此事唯有圣人间知晓。
令他们焦灼不已的,正是那四十八道天道宏愿——昔日为证道而欠下的天道因果。
他们本非鸿钧道祖首选,虽强夺造化、截取天机,但先天根基终究难以改变。
二人跟脚远逊三清,亦不及女娲。
创立西方教时,因西方大地贫瘠,难以衍生足够因果,只得向天道立誓借贷。
虽终证得圣位,昔日的天道借贷却始终如利剑悬顶。
欠他人因果尚可设法周全,即便是红云这般因果,亦可令其殒落以消债契。
然拖欠天道因果,唯有本息偿清一途。
若敢欺瞒天道?届时不止圣位难保,更将面临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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