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关上了。
外面的一切凄风苦雨,都被隔绝在外。
屋里的灯光,温暖明亮。
苏婉清看着秦枫,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震撼。
她终究是心软了。
“秦枫,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绝了?”
她轻声问,那两个孩子跪在冰天雪地里哭泣的样子,刺痛了她。
秦枫没有立刻回答。
他伸出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沁出的一点湿润。
他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
“婉清,你要记住。”
秦枫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对付豺狼,菩萨心肠没用。”
“今天我心软一分,明天这院里的豺狼就会觉得我们好欺负,会变本加厉地扑上来。”
“我不仅要让他们怕,还要让他们从骨子里知道,有些底线,碰一下,就是粉身碎骨。”
“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今天,更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安稳过日子,为了保护你,保护小月,保护我们未来的家。”
苏婉清捧着温热的搪瓷杯。
手心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心里,驱散了那股附骨的寒意。
她懂了。
秦枫的狠,不是为了伤人。
而是为了筑起一道最坚固的墙,来保护墙里面的所有人。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身子下意识地往秦枫身边靠了靠。
门外,秦淮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夜风卷起尘土,打在她惨白的脸上,她毫无知觉。
直到小当和槐花冻得嘴唇发紫,哭着拉她的衣角喊“妈,冷”,她才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提线木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拉着两个女儿,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回了自家那间黑漆漆的屋子。
贾家的闹剧,以这样一种最彻底,也最惨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从那天起,贾家,彻底没了声息。
贾张氏没能扛住这唯一的孙子被送走三年的打击,回来就一病不起。
她整日躺在炕上,嘴里哼哼唧唧,一会儿喊着心肝宝贝,一会儿咒骂秦枫不得好死。
但那声音再也不复往日的洪亮,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呻吟。
她再也没有精力去院里作妖了。
秦淮茹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
可日子还要过,床上躺着一个活死人丈夫,一个半死不活的婆婆,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女儿。
她不得不放下过去“轧钢厂一枝花”的体面,开始到处求人,接洗衣、缝补的零活。
寒冬腊月,她跪在冰封的河边,双手泡在刺骨的河水里捶打着别人家的脏衣服。
那双手,冻得又红又肿,像两个发面馒头。
曾经围着她转,一口一个“秦姐”叫着的街坊,如今见到她都绕着走,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她终于尝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四合院里,再也没有人敢对秦枫一家有任何不敬。
一大爷易中海见了秦枫,总是远远地点头,眼神复杂。
他忌惮秦枫的手段,却又隐隐觉得,这对棒梗那孩子,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这手段,太过刚猛,失了“德”。
二大爷刘海中的变化最大,他现在看见秦枫,就跟老鼠见了猫。
老远就弓着身子,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扭曲的笑。
“秦总工下班回来啦?”
“秦总工,您家这自行车擦得真亮堂!”
他那点可怜的官瘾,在秦枫绝对的实力和背景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现在只想抱紧这根全院最粗的大腿。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把“明哲保身”四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他给全家开了个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以后见了秦枫一家,要比见了领导还客气,绕着走,千万别去占那家一分一毫的便宜,哪怕是一根葱!
他算明白了,秦枫家的便宜,占一下,都可能要倾家荡产。
而傻柱,自从那天被秦枫一句话戳破了所有伪善后,整个人都蔫了。
他不再往贾家跑,也不再提什么“秦姐可怜”。
他每天在厨房里发呆的时间,比炒菜还长。
他想不明白,自己一腔热血地对人好,怎么到头来,反倒成了秦枫口中那个把人往死路上推的“刽子手”?
这个世界,好像跟他以前认识的不一样了。
院子里的风波彻底平息。
秦枫也终于得以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那项代号为“创世纪”的伟大项目中。
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就像一架加满了燃料的超级发动机,带领整个团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狂奔。
图纸被一张张完善。
技术难关被一个接一个地攻克。
这天下午,红星轧钢厂最核心的机加工车间里,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巨大欢呼。
“成功了!”
“秦总工!成功了!所有指标全部达标!”
一个满脸油污,却激动得满面红光的老技术员,举着一份测试报告,疯了似的冲到秦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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