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弥在等,等什么呢?
他在等一个信号,一个来自千里之外,足以撼动整个北方的信号。
他在等关羽和陈到,等那把插向鲜卑心脏的尖刀,点燃弹汗山的大火!
魁头,你以为你的计策天衣无缝?
你以为围点打援就能牵制住我?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老巢化为灰烬,你的大军人心惶惶,然后,我再全军压上,把你这些豺狼,统统赶到北海去抓鱼!
晋阳城内,刘弥每日校阅兵马,处理政务,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一份来自幽州的加急军报,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报!主公!幽州牧公孙瓒将军四百里加急密报!”
斥候连滚带爬地冲入帅府。
刘弥心中一沉,接过密报,飞速展开。
只看了一眼,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惊的神色。
“什么?!”
他猛地站起,将密报狠狠拍在案上,“鲜卑主力绕过雁门关,从高柳城出兵,突袭我中山、常山二郡?!”
“辛毗大人和乐进将军正在奋力抵抗。”
这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帅帐内炸响。满座文武无不色变。
“这怎么可能?”
沮授失声道,“高柳城,他们是如何绕过我军视线,奔袭至此的?”
荀彧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主公,这下情况变了。
鲜卑的真正目标,不是云中,不是上郡,而是我们的腹心之地——冀州!
他们这是要断了我们的粮草和后路!”
“主公!末将请战!”
许褚、张合等人齐声请战,“愿立刻率兵回援,保卫冀州!”
“慌什么!”
刘弥喝止了众人的骚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魁头,好一招声东击西!
你不仅在雁门关放了烟雾弹,甚至不惜从幽州方向调动兵力,就是要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好,好一个草原雄鹰!
“主公,”田丰沉声道,“如今之计,必须分兵回援。冀州是我军根本,若有失,则全线崩溃!”
刘弥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并州刺史丁原的名字上。
“丁原……”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丁原可以动!”
“丁原?”陈群有些疑惑,“丁原虽是太原太守,手握兵马,但他……”
刘弥摆了摆手:“我知道,丁原此人,虽有些勇武,却非雄才之主。
但他手下,却有一个人,一头‘并州狼’!用得好,就是一把利刃!”
他当即下令:“传我将令!命并州刺史丁原,即刻率部出太原郡,北上拦截入侵中山、常山之敌!
告诉他,此战若胜,本帅上奏陛下,他为并州刺史!”
这道命令,充满了诱惑。
丁原接到军令后,果然大喜过望,立刻点齐兵马。
他身边,一位身材魁梧、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的青年将领,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此人正是吕布。
此外,还有主簿吕布、武猛从事张扬,以及部属张辽、高顺等并州八健将,一个个都是悍勇之徒。
“奉先,”丁原拍着吕布的肩膀,得意地说道,“此战,就看你我父子二人,建立不世之功了!”
吕布冷哼一声,抚摸着身旁的画戟,眼中只有对战争的渴望。
刘弥并未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丁原身上。他又对张合和许褚下令:“张合,许褚!你二人率五千精锐骑兵,即刻出发,沿官道追击入侵之敌!
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是决战,是骚扰,是迟滞!
把他们的速度给我降下来,为丁原争取时间!”
“末将领命!”
一时间,并、幽、冀三州大地,烽烟四起。汉军与鲜卑的战争,不再是单线作战,而是演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北方的宏大棋局。
视线回到雁门关。
田丰的援军抵达后,黄忠的压力大减。汉军士气大振,城防被加固得如同铁桶一般。
黄忠每日只守不出,任凭鲜卑人如何在关下叫骂,都充耳不闻。
他心中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等,等赵云和徐晃的到来,等那内外夹击的号角。
可他身边,却有一个急得嘴巴直冒泡的人。
“将军!你倒是下令啊!”
张飞豹头环眼,嗓门如同洪钟,“俺看那帮鸟鞑子已经攻得疲了,咱们杀出去,定能杀他个干干净净!守在这里,憋死俺也!”
黄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翼德,休得急躁。军令如山,主公自有安排。我等只需守住此关,便是大功一件。”
“什么狗屁军令!”
张飞急得直跺脚,“再等下去,鲜卑人都把河北抢光了!
俺哥哥和三弟还在新野等俺,俺却在这里跟你干瞪眼!”
“放肆!”
黄忠厉声喝道,“张翼德!你若再敢口出狂言,扰乱军心,休怪我黄忠军法从事!”
张飞被黄忠的气势所慑,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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