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事件处理局的电梯在负三层骤然停住,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陈默看到轿厢壁的反光里,十七个穿着制服的身影正对着他敬礼。他们的肩章编号从 01 到 17 依次排列,第七个身影的右耳后别着钢笔,与第十一章荣誉墙上苏晴的照片完全重合,钢笔的笔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色墨水,像是刚写完重要的记录。
“档案室的门禁系统被篡改了。” 林薇的光谱仪屏幕上,能量标记呈现出脉冲状跳动,每个脉冲间隔正好是 19 秒,与十七名队员牺牲时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你看电梯按钮的背光,正在以相同的频率闪烁,这不是故障,是核心在向我们展示它的力量,也是一种警告。”
李队的桃木剑突然指向电梯顶部的通风口,剑穗铜铃的响声在封闭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共鸣:“上面有东西在移动。” 通风栅格的阴影里,无数档案袋正以垂直于重力的方向漂浮,袋口露出的纸张边缘,画着与星轨计算机相同的星座图案,“这些档案是 1997 年封存的‘影界之门’计划资料,理论上应该在火灾中烧毁了,现在看来,是被核心转移到了这里,成为了它的能量储存器。”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尘埃与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档案室的走廊比记忆中延长了数倍,两侧的档案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架上的卷宗自动抽出纸张,在空中组成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着牺牲队员的证件照,照片里的人正在缓慢眨眼,眼神中带着期待与哀伤,仿佛在等待被救赎。
“这些卷宗在复制记忆迷宫。” 陈默抓起飘到面前的一张纸,上面的字迹突然开始流动,“镜中人” 案宗的尸检报告逐渐变成队员的遗书,第七页的签名处,苏晴的名字正在被 “影界核心” 四个字覆盖,覆盖的痕迹边缘渗出黑色的液体,与钟表店的黏液成分相同,“核心把队员的记忆编码成了文字陷阱,一旦我们相信这些篡改的内容,就会被拖入记忆深渊,成为它的养料。”
林薇的光谱仪对准最近的档案架,屏幕上的三维模型显示,整个档案室被分割成十七个扇形区域,每个区域的中心都有一个能量节点,节点的颜色从红到紫依次渐变,代表着记忆污染的严重程度:“07 号区域的能量反应最强烈。” 她放大模型细节,节点周围缠绕着无数细小的光带,光带中浮着苏晴的记忆碎片 —— 她正在实验室里调试齿轮吊坠,顾长风站在一旁记录数据,两人的对话被光带过滤成摩尔斯电码,“这些电码翻译过来是‘真相在火灾报告的第 19 页’,这是苏晴留下的线索,她一定是在被核心控制前,偷偷将关键信息藏在了那里。”
走廊地面的瓷砖突然下陷,露出下方的金属网格。网格的缝隙中渗出蓝色的光雾,雾里浮着无数燃烧的纸张,每张纸上都有队员们的笔迹,07 号队员小赵的字迹最显眼 ——“如果我牺牲了,把我的银戒指交给我妹妹”,与第十七章永恒齿轮中 “永生” 漩涡里的戒指完全吻合,戒指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 “安” 字,是他妹妹的名字。
“它在重现火灾现场。” 李队的桃木剑在地面划出符文,金色的光芒暂时逼退了光雾,“1997 年的档案室火灾不是意外,是队员们为了销毁影界之门的坐标数据故意点燃的。核心保留了这段记忆,用来强化我们的愧疚感 —— 你看那些燃烧的纸张,正在复制我们的影子,一旦影子被完全吞噬,我们就会成为新的记忆囚徒。”
陈默的目光被 07 号区域的档案架吸引。最上层的卷宗封面写着 “苏晴个人档案”,封皮的烫金编号正在脱落,露出下面的 “影界实验体 7 号” 字样。他抽出卷宗的瞬间,纸张突然化作灰烬,灰烬中浮着半张照片 —— 苏晴躺在实验台上,胸口插着七根与 “镜中人” 案相同的银针,顾长风正在记录数据,他的白大褂上沾着的血迹,与档案架上渗出的光雾颜色完全一致,带着一丝诡异的紫色。
“这是伪造的记忆。” 林薇的光谱仪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的能量波形与陈默体内的龙纹印记产生共振,“核心在利用我们对苏晴的信任 —— 真正的实验记录早就被她销毁了,这张照片是用‘镜中人’案的尸检照片合成的,你看背景里的实验仪器,其实是钟表店的修表工具,是老苏用来修复怀表的那套。”
李队的符文结界突然剧烈震动。03 号区域的档案架倒塌,涌出无数穿白大褂的虚影,他们的胸前都挂着 “影界研究项目” 的工作证,证件照上的人脸正在逐渐变成队员们的模样:“它在混淆我们的认知!” 李队的桃木剑劈向最前排的虚影,剑刃穿过的瞬间,虚影化作 1997 年的火灾报告,“这些是队员们的双重记忆 —— 他们既是处理局的特工,也是顾长风的实验助手,核心想让我们相信他们是自愿成为实验体的,从而动摇我们净化它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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