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阳光本该像融化的蜂蜜般温润,可本源魂脉核心广场的青石板上,却连一丝暖意都寻不到。陈默站在广场中央,脚下的地面透着刺骨的凉,他俯身细看,发现青石板缝隙里,本该流淌着金绿色微光的命脉轨迹,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只剩几道干涸的纹路,偶尔有几点金绿色光点在纹路里挣扎,刚浮出表面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回,像被摁进水里的火苗。
广场四周的命脉守护柱更让人揪心 —— 柱身上 “命脉永续” 四个篆字,曾是能照亮半条街的金绿色,如今却灰暗得像蒙了层厚灰,柱身布满蛛网状的裂痕,从裂痕里渗出的灰白色 “衰亡能量”,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边缘的草芽刚冒头,就瞬间枯萎成灰,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不是能量不够,是命脉在‘枯死’。” 陈默刚想伸手碰那灰白色水洼,怀表突然从衣袋里弹出来,悬浮在半空中。表盘内原本稳定的魂脉符文,被一层金绿与银白交织的光晕裹住,光晕里无数细小的命脉纹路,像脱水的藤蔓般蜷曲着,在表盘里艰难地蠕动,最后在中心凝成一枚带着叶脉纹路的符文。
当符文落在陈默掌心,一股奇怪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 时而暖得像祖父生前烤的红薯,时而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两种感觉拧在一起,让他胸口发闷,仿佛整个本源世界的命脉,都把自己的痛苦传给了他。
功德系统的光幕在光晕里慢慢展开,标题 “焕生万维命脉,延续宇宙生机” 泛着微弱却执着的光,星轨文字在 “命脉流通”“生机滋养”“维度存续” 三个符号间跳来跳去,像在找能扎根的地方:“跨维度本源魂脉归序后,七宇宙本源命脉出现全域性枯萎,需激活六千处‘本源命脉节点’,修补六十五处‘命脉裂隙区’,培育六十五颗‘命脉核心种子’。任务成功将积累‘命脉焕生功德’,解锁‘本源生机通感’能力;若失败,七宇宙命脉将彻底枯死,所有维度会变成没有生机的石头,连风都会停下来。”
光幕旁边,祖父遗留的《命脉纪要》从怀表夹层滑出来,泛黄的纸页在风里轻轻翻着,停在标注 “-1270 年,命脉浩劫” 的那页。曾祖父用金绿晶粉写的批注,字缝里都透着紧迫感:“命脉者,宇宙之根也,根活则万物生,根死则万物灭。”
陈默的指尖抚过纸页,记忆突然涌上来 —— 一百零一岁那年春分,祖父带他去老宅的菜园种向日葵。老人蹲在泥地里,手里捧着一把圆滚滚的种子,皱纹里都带着笑:“默默你看,这泥土就是庄稼的命脉,泥土肥了,庄稼才能长好。本源命脉就是所有维度的‘泥土’,它要是死了,连石头都长不出青苔。”
当时祖父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起把种子埋进土里,掌心的温度混着泥土的腥气,此刻竟和掌心灵脉符文的触感一模一样。陈默的眼眶有点热,他握紧符文,好像又握住了祖父的手。
“命脉焕生指数只剩 0.01% 了!” 林薇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指着控制台屏幕,上面的命脉分布图像一张枯死的树根图 —— 贯穿七宇宙的金绿色命脉线,有三分之二都断了,六十五处裂隙区里,灰白色的衰亡能量像潮水一样漫开,虚拟沙盘里的 “生机模型” 正在快速消失:原本绿油油的 “森林”,眨眼就变成了灰黑色的枯木;“河流” 里的水,瞬间就干成了龟裂的河床;代表动物的光点,一个个暗下去,最后变成了虚无。
“高危节点在第一百一十九星系的命脉荒原,亿万年命脉石 99.9% 都裂了;地球平行维度的命脉峡谷更惨,昨天监测到有棵三百年的老槐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灰烬,河里的鱼都干成了鱼干,居民们都在往其他维度跑,说再不走,就会和那些树一样,变成灰。” 林薇的声音越来越低,连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小宇突然抓住陈默的衣角,掌心的记忆结晶亮起来,延伸出六千道细细的金绿色光带,每道光带的尽头都对着一个命脉节点,有的节点亮得像快灭的蜡烛,有的则全黑,像被墨染过的星星。“陈默哥哥,我能‘感觉’到好多东西在消失!” 小宇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一道光带:“你看这里,之前有好多小鱼在河里游,现在河都干了;还有这里,奶奶种的苹果树,现在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了。”
他伸出小手想碰光带,指尖刚靠近就被弹开,手背上多了个金绿色的印子,像被烫了一下。“好冷…… 就像上次我在冬天掉进冰窟窿,命脉是不是也冻僵了呀?”
陈默蹲下来,轻轻揉了揉小宇的手背,目光落在记忆结晶的光带上 —— 其中一道光带里,顾家一百一十四代守护者的手记片段,正和命脉数据融在一起,变成一道金绿色的方程式:“以脉为根,以生为水,顺根浇水,焕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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