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古镇的红纸香气还沾在指尖,陈默的越野车已驶上通往江南的国道。副驾上,鸣泉古琴小摆件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晃动,与皮影哨、活字印章碰撞出细碎声响,混着车载音响里循环的《茉莉花》小调,在车厢里织成柔软的旋律。他指尖划过《画境拾遗》新添的剪纸纹样,书页边缘,“上古灵韵档案”碎片八的淡金光晕正缓缓流转——上面绣着半朵褪色的牡丹,旁注一行娟秀字迹:“江南藏绣魂,线承千年色,雾起色消散,需以初心染。”
就在这时,胸前的功德手环突然发出温润的震颤,不同于以往的急促,这震动像极了苏绣丝线穿过绸缎的频率。乳白色光晕在挡风玻璃上铺开,浮现出一幅江南水韵图:青石板路沿着河道蜿蜒,白墙黛瓦的院落里,每扇窗都挂着色彩艳丽的苏绣,锦鲤戏荷、百鸟朝凤的纹样在阳光下栩栩如生。可画面突然扭曲,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从河道深处涌来,所过之处,绣品上的色彩像被水洗过般快速褪去,鲜红的牡丹变成素白,翠绿的荷叶化作浅灰,最后连丝线都变得干枯脆弱,一触即碎。
“宿主新任务触发!”系统提示音带着丝线般的细腻,却藏着难掩的焦虑,“江南‘绣韵镇’苏绣灵韵遭遇‘褪色雾’侵蚀,核心灵韵值已降至23%,低于传承警戒线。镇内108名绣娘中,73人因灵韵流失失去绣制‘活色绣’的能力,仅剩的3位‘绣韵传人’里,两位已陷入‘色寂’状态——视觉模糊,无法分辨丝线色泽;唯一清醒的传人沈清瑶,其守护的‘千年绣绷’灵韵正在快速消散,预计剩余支撑时间60时辰!”
陈默猛地放慢车速,将车停在路边应急车道。系统面板上的数据流不断刷新,每一项都揪着人心:褪色雾属于“灵韵剥离型污染源”,不直接伤人却专克非遗灵韵,能分解绣品丝线中的色彩因子与情感记忆;绣韵镇的灵韵核心“千年绣绷”,承载着宋代至今的苏绣技艺精髓,绷面上的“双面异色绣《清明上河图》”是灵韵载体,如今画面已褪色过半,汴河上的商船只剩模糊轮廓;若60时辰内未能净化,苏绣灵韵将彻底消散,所有绣娘的技艺记忆会随色彩一同流失。
“60时辰,两天半。”陈默调出导航,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剪纸古镇”的坐标瞬间被“绣韵镇”取代。路线显示,从当前位置到江南水乡,需要十六时辰车程,其中最后两时辰是穿镇而过的水路,褪色雾已封锁部分河道,通行难度极大。他看了眼副驾上的剪纸摆件——李窗花剪的凤凰还泛着淡淡红光,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鸣泉琴谱,忽然想起苏念琴弹《广陵散》时的赤诚,嘴角扬起坚定的弧度:“苏绣的色彩,绝不会在我手里消失。”发动车子时,他特意将车载音乐换成了苏州评弹,软糯的唱腔混着引擎声,朝着江南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黄土高原的苍茫,过渡到江淮平原的翠绿,最后变成江南水乡的温润。空气里的泥土气息被湿润的水汽取代,隐约能闻到淡淡的丝线清香,可越靠近绣韵镇,这香气就越发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浆糊变质的沉闷味道——那是褪色雾的气息,即使还在镇外十里,陈默也能感觉到手环在微微发烫,试图抵御雾气的侵蚀。
连夜赶路十五时辰后,天刚破晓时,陈默终于抵达绣韵镇外的码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原本清澈的河道泛着灰蒙蒙的光泽,水面漂浮着不少褪色的绣品碎片,鲜红的丝线泡在水里,像极了凝固的血。码头上的牌坊挂着“绣韵镇”三个鎏金大字,可金字边缘已失去光泽,牌坊下的石狮子嘴里,本该挂着的苏绣绣球,此刻只剩一团灰白的丝线。几个背着绣筐的年轻姑娘蹲在码头哭泣,筐里的绣品全是素白一片,“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连娘教我的‘晕针’都绣不出来了……”
陈默刚走下码头石阶,就感觉到一股微凉的雾气缠上脚踝,像没干透的丝线。他下意识激活功德手环,乳白色光芒瞬间将雾气弹开,可指尖还是沾了一丝凉意——这雾气竟能穿透普通衣物,直接作用于灵韵感知。“外来人?快走吧!”一位拄着拐杖的老绣娘颤巍巍地走过来,她的眼睛浑浊不清,显然已陷入色寂状态,“这雾邪性得很,会把人的眼睛‘绣瞎’,把绣品的颜色都偷走,再待下去,你连红和绿都分不清了。”
“我是来帮你们的。”陈默扶住老人,激活“多元灵韵共鸣”技能,手环光芒温柔地笼罩住她。老绣娘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突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腕:“您……您身上有‘活色’的味道!像我年轻时绣的牡丹,带着露水的香气!您是‘绣韵使者’?清瑶那孩子说过,绣韵镇有难时,会有带着光的人来,您的光能让褪色的丝线重燃色彩!”
“我叫陈默,是来守护苏绣灵韵的。”陈默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灵韵滋养液,这是用剪纸灵韵、古琴灵韵和活字灵韵调配的,特意加入了色彩稳定因子,“您先喝这个,能缓解色寂的症状。麻烦您告诉我,沈清瑶姑娘和千年绣绷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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