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安保制服的几个人有点儿懵,没想到这两人是这个态度。
稀里糊涂地把卡接过去了,气势汹汹一下子拐成不知所措。
没想到这俩和守法公民似的,态度良好,反而衬得他们凶神恶煞的。
旁边,李想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打了个哈欠,“行了,我回去睡觉了啊。”
几个人打道回府。
后天就是除夕了,这么一折腾,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了。
又是一年冬。
今年连昕和杜演不回,徐逢在杜清那儿被换着花样喂了几天大鱼大肉,有点腻了,除夕夜也没在杜清家守岁。
杜明拙和徐逢窝在沙发上,广崇的冷不是北方的干冷,是湿冷,温度倒不是零下十几度,就是没暖气,加上空气湿度高,寒气像是往骨头里钻一般无孔不入。
杜明拙家虽然大,但这方面也不吝啬,于是一点儿也不冷。
屋内屋外像两个世界,窗户上蒙上层雾,杜明拙赤脚走到窗边,“唰”一声把窗帘拉死,遮住窗户上徐逢亲手贴的“福”字。
电视上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他俩还没吃饭,杜明拙提了很多种方案,徐逢就三个字,“不想吃”,因此拖到现在。
“之前你说好吃的那家私厨怎么样?”
“不要。”
“饺子呢?这个我会煮,我去秦三见家薅点来,啥馅儿的都有。”
“前天不是刚刚吃过吗。”
“炸鸡汉堡可乐kfc麦当劳垃圾食品?”
“感觉油油的。”
“日料呢?”
“冷饭,大冷天吃着冻死了。”
“兰州拉面店?”
“除夕人家不开吧。”
“我有办法让它开。”
“不要,不想出门。”
“送家里来不就行了。”
“那味道就不好了。”
杜明拙也不生气,垂眸思索planN。
半晌,徐逢忽然坐起来,戳了戳杜明拙,“我想吃方便面。”玉在胸口一荡,编进红绳的金线晃了下杜明拙的眼睛。
杜明拙点点头,“没问题,哥家开超市的,不论是康师傅白象统一杨掌柜,红烧牛肉酸辣牛肉小鸡蘑菇老坛酸菜还是金汤肥牛,粉面菜蛋粉丝还是1.5倍纯方便面自嗨锅,都有。”
“加肠加蛋还是虎皮凤爪呐?方便面要煮的泡的?”
徐逢把身上的毯子一把掀开,穿上毛绒绒的拖鞋,眼睛亮亮地看着杜明拙,“泡的,我还想要烤肠和关东煮。”
杜明拙失笑,摇了摇头,“怎么这么好养啊。”
他站起来揽着徐逢的肩走到门口,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从玄关抽屉里拿出钥匙,“走,带你当老鼠去。”
他俩在除夕夜里出门,家家户户都窗门紧闭,路上行人稀少,窗户玻璃上有雾,透出暖黄的灯光。
亲人团聚,小孩嬉笑着,人们围在客厅唠嗑,春节联欢晚会在家家户户的电视上同时播放,天南海北的人的家里,内容却都一样。
应该归家的人归家。
清冷的街道上,杜明拙和徐逢踩过鞭炮的红屑,像一起走过一张做工不那么良好的红毯。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有远有近,炸的噼里啪啦地,是年的背景音。
徐逢一点都不孤单了,杜明拙有一种魔力,是一种一人可敌万马千军的活人气儿。
这样两个人,也好像也能叫团圆。
每当她偏头看向他,她忽然觉得除夕夜吃泡面也并不离谱,不论再倒反天罡的事情,杜明拙做起来反而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杜明拙熟练地打开门锁,开了灯,两个人进门,隔绝了外面的寒气,杜明拙把空调打开,把手里提着的一壶烧好的热水放到柜台上。
徐逢跑到货架旁边选泡面,选了一个杨掌柜金汤肥牛味的粉面菜蛋。
杜明拙开了烤肠机,往上搁了几根烤着,扭开旁边煮关东煮的锅,提着壶往里倒了点热水,煮的快。
他抽空抬眼看了一眼徐逢,“给我也拿一个你那个。”
徐逢站在柜台旁边,空气还有点冷,往手上哈了口气,变成雾,攥了攥手指,开始扒透明包装,撕调料包。
店不大,在空调的作用下,屋里很快暖和起来,泡面封皮被杜明拙碎了一半的镜子压着,叉子隔着卫生纸放在柜台上。
杜明拙把高的凳子让给徐逢,自己坐在故事伊始接到杜演电话的那个躺椅上。
烤肠机自顾自地工作着,杜明拙把手机调到春晚,放在烤肠机旁边立着,音量开到最大。
春晚切到拉萨分会场,藏语歌总让人有种世界人民大团结的感觉。
唱歌的人杜明拙和徐逢也不认识,两个人都是只听个响儿。
徐逢看了眼腕子上的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碎了的镜子放回柜台下面,一掀开,雾气就扑到她脸上,模糊了眼镜。
外面正好传来鞭炮的响声,拉萨分会场依旧载歌载舞,是藏语,徐逢刚要抬头看字幕,第一眼却看到了旁边介绍人名的字幕。
她看到“扎西平措”四个字一愣,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川西遇到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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