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弈指尖还捏着幻乐盘,耳里却灌满了器灵那慢悠悠带着点调侃的话,嘴角瞬间僵住,连指尖的幻乐盘都差点没拿稳。他盯着掌心泛着微光的器灵虚影,心里头直犯嘀咕 —— 合着自己琢磨出来的那些攻击手段,哪一样不是把自己往阎王爷跟前推的?这哪是修士打架,分明是提着脑袋作死。
正郁闷着,他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布囊,指尖触到里面圆滚滚的妖丹,忽然想起龙女留下的《龙皇诀》。可念头刚冒出来,又被自己按了回去 —— 那功法是好,可全靠吞妖丹借力,说白了也是另一桩作死的营生。他低头瞅了瞅自己胳膊上没什么鳞甲的皮肤,跟龙族那能扛天雷的铜皮铁骨比起来,自己这肉身撑死了也就比寻常修士结实点,真吞了妖丹,怕不是先被里头的凶性撕成碎片?
可犹豫了半晌,流弈还是咬了咬牙。他从布囊里倒出颗一阶妖丹,那珠子通体泛着青气,摸在手里凉丝丝的,却能隐隐感觉到里头藏着的狂暴力量。他仰头把妖丹丢进嘴里,牙齿刚咬破那层薄壳,一股滚烫的热流就猛地从喉咙滑进丹田,像是有团烧红的烙铁砸进了小腹,瞬间炸开!
“糟了!” 流弈瞳孔骤缩,周身瞬间泛起淡金色的光晕 —— 这是他的天赋神通 “上帝之眼”,丹田那股力量已经顺着经脉疯窜,所过之处,经脉像是被火燎过似的疼,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他赶紧凝神运转《龙皇诀》,丹田瞬间化作一个小小的旋涡,试图把那股狂暴力量拽回来,可没想到这一拽,反而像是惹恼了妖丹里的凶性 —— 原本还能勉强压制的力量突然炸出第二波,带着股腥躁的妖气,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冲,连指节都在突突直跳,像是要被撑破。
就在这时,流弈胸前的龙缘纹突然亮了。那道原本淡银色的龙纹,此刻像是被点燃的火焰,迸发出赤红的光,纹路里的血脉之力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巨龙被唤醒,滚烫地从心脏涌向全身。可这股血脉之力没帮着压制,反而跟妖丹的力量撞在了一起 —— 两种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搅成一团,像是两条疯龙在打架,连他的胸膛都跟着剧烈起伏,时而鼓得像要炸开,时而又瘪下去,皮肤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鼓胀着,一会儿凸起来一会儿又凹陷,看得人心惊。
流弈咬着牙运功压制,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试了好几次,那两股力量还是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根本按不住。他索性闭了闭眼,心里头横下来 —— 管他娘的,死不了就赚了!
他猛地收了压制的力道,转而将《龙皇诀》的灵力全部聚在心脉和丹田周围,凝成一层薄薄的护罩,护住这些要害;至于那些遍布四肢的经脉,就只能听天由命。刚做好这一切,体内的血脉之力突然变了性子 —— 像是饿极了的凶兽,不再跟妖丹力量硬碰硬,反而绕着那股妖气打了个转,然后猛地裹了上去,一点点把那腥躁的力量往自己这边拉,再慢慢吞噬。
每吞一口,流弈的气息就强盛一分,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连头发都开始有了变化。原本乌黑的发丝,先是从发梢染上一点妖异的红,像是墨水里滴了滴鲜血,然后那红色顺着发丝往上爬,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漫过了整个头顶。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他的红发,那红色亮得晃眼,带着股说不出的凶气,却又透着几分血脉进一步觉醒的张扬。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狂暴终于平息下来。妖丹的力量被血脉吞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化作温温的灵力,在经脉里慢悠悠流转。流弈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他睁开眼,眸子里还带着点未散的赤红,意念一动,便引导着那股温驯下来的血脉之力,顺着经脉往胸前的龙缘纹涌去。
像是水流汇入河道,那股力量刚碰到龙缘纹,原本已经暗下去的赤红纹路就又亮了起来,纹路比之前更清晰了些,连龙鳞的细节都隐隐浮现。流弈能感觉到,龙缘纹像是吸饱了养分,连带着他体内的血脉,都比之前更凝练了几分 —— 这一趟作死,倒还真让他赌对了。
流弈盘膝坐在星语镯内的石床上,指尖还残留着炼制灵剑时的火灵气,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刚入门的《龙皇诀》运转轨迹。经脉里的灵力已恢复平稳,但那股桀骜不驯的血脉之力仍像沉睡的凶兽,稍一引动就隐隐躁动 —— 龙皇诀算是摸到了门槛,可这血脉之力没法任意操控,终究是块心病。
他抬手按在胸口,感受着龙缘纹下缓缓流动的力量,眉头忍不住皱起。这血脉之力与妖族的妖力本质相似,都带着原始的狂暴,自己连它的性子都没摸透,再强行修炼龙皇诀吞妖丹,怕是又要走之前 “作死” 的老路。思来想去,流弈索性叹了口气,把修炼的事暂时抛到脑后 —— 与其在血脉上钻牛角尖,不如先把炼器的本事再精进些。
星语镯内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外界三天,镯内便是整整一月。流弈将自己关在临时搭建的炼器室里,炉火光焰昼夜不熄。起初他还需对照灵纹图谱,小心翼翼地在剑坯上刻画,到后来指尖灵气流转自如,低级灵纹信手拈来,中级灵纹也能做到纹丝不乱。一月下来,炼器室的角落堆了整整五十柄基础灵剑,剑身泛着均匀的灵光,每一柄都达到了中品标准,其中几柄更是接近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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