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弈周身的暗红灵力已然化作沸腾的洪流,疯狂肆虐间卷起漫天尘埃,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霸道威压如同沉渊巨兽苏醒,轰然压向四周。胡姣娘纵使身为五尾妖狐,此刻也忍不住浑身一颤,狐毛倒竖,下意识后退数丈,眼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这股力量…… 竟然是弑神血脉,比冥族的噬魂之力还要霸道数倍!”
失控的流弈已无半分神智,双目赤红如血,猩红光芒穿透层层气流,带着蚀骨的杀意。他猛地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声浪震得干涸的湖底龟裂开来,周身暗红灵力瞬间凝聚成一柄数丈长的能量球,能量球朝着胡姣娘狠狠轰去。
“既然拦不住,便只能正面接下!” 胡姣娘眼中战意暴涨,五条狐尾尽数展开,银辉与金辉交织缠绕,太阴之力如同月华倾泻,与眉心的空间灵纹之力相融,在身前凝聚成一道莹白透亮的能量护盾,护盾上流转的符文闪烁不定,透着坚不可摧的气息。
“嘭 ——!”
暗红利爪与莹白护盾轰然相撞,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原本早已干涸的幻心湖底,瞬间被硬生生压出一个数丈深的大坑,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到数丈高空。胡姣娘被这股巨力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抹猩红,踉跄着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心中惊骇更甚:“这小子失控后的力量,竟已无限逼近灵纹境巅峰!寻常灵纹境修士,怕是早已被这一击碾碎!”
流弈却毫无停顿,身形如同鬼魅般瞬移至胡姣娘身前,暗红灵力在掌心凝聚成一柄棱角分明的长剑,剑身布满诡异的血纹,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直刺胡姣娘胸膛。剑风凌厉刺骨,裹挟着浓郁的血腥与阴煞,让空气都泛起刺耳的割裂声。
“太阴?狐影千幻!” 胡姣娘娇喝一声,身形骤然分化成数十道残影,如同漫天流萤四散开来,堪堪避开夺命一剑。同时,五条狐尾如同灵动的长鞭,带着凛冽的太阴寒气,朝着流弈周身要害抽去 —— 这太阴之力能冻结灵力、侵蚀经脉,乃是阴煞类力量的克星。
可流弈体内的血脉之力霸道无匹,暗红灵力在体表自动形成一层厚重的护罩,狐尾抽在上面,只发出 “砰砰砰” 的沉闷声响,护罩竟纹丝不动,反而震得胡姣娘尾尖发麻。流弈反手一剑横扫,数道残影瞬间被剑气撕碎,胡姣娘的真身被迫显现,仓促间只能将万秽玄晶瓶挡在身前。
“铛!”
长剑与玄晶瓶碰撞的瞬间,耀眼的火花迸发而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秘境。万秽玄晶瓶不愧是魔神遗留的秘宝,硬生生扛下了这蕴含毁灭之力的一击,但胡姣娘却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手臂发麻,体内经脉隐隐作痛。她趁机指尖掐动法诀,本源灵纹骤然亮起,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在流弈身后骤然张开,试图将他卷入空间乱流之中。
然而,流弈的反应速度远超想象。他虽失了神智,身体却仿佛本能般感知到危险,侧身堪堪避开空间裂缝,同时掌心凝聚出数十道细密的暗红光刃,如同暴雨般朝着胡姣娘射去。胡姣娘只能仓促催动妖力,在身前交织出密密麻麻的能量屏障,光刃撞在屏障上,发出一连串 “滋滋” 的腐蚀声响,莹白屏障瞬间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就此在干涸的幻心湖底展开。
流弈如同不知疲倦的凶兽,每一次攻击都毫无章法,却凭着纯粹到极致的力量与速度,逼得胡姣娘节节败退。他的红发在战斗中肆意飞舞,如同燃烧的火焰,暗红灵力所过之处,地面塌陷、岩石崩碎,连第三层秘境的空间壁垒都泛起了细微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胡姣娘则凭借着千年积累的战斗经验与精妙法术,不断周旋。她时而催动太阴之力冻结流弈的行动,让他身形迟滞的刹那发起反击;时而用空间灵纹制造迷宫般的陷阱,试图困住这头 “凶兽”;时而催动万秽玄晶瓶,瓶口张开,形成一道黑色旋涡,吸收流弈散逸的部分灵力,既减轻自身压力,也试图压制他体内的狂暴力量。
白日里,阳光被漫天灵力烟尘遮蔽,天地间只剩下暗红与莹白两种光芒激烈碰撞,映照得废墟般的湖底忽明忽暗;夜幕降临,清冷的月光被卷入战圈,化作两股力量交锋的养料,照亮着这场不眠不休的持久战。
第一天,胡姣娘凭借五尾妖狐的巅峰战力,尚能占据些许上风。她数次抓住流弈的破绽,太阴之力凝聚的光刃击中他的要害,却都被他体内涌动的血脉之力强行化解,只留下淡淡的白痕,转瞬便被暗红灵力修复。而流弈越是战斗,体内的狂暴力量越是汹涌,攻击也愈发凌厉,仿佛战斗本身就是他力量的催化剂。
第二天,胡姣娘的妖力开始大量消耗,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嘴角的血迹凝固又被新的鲜血覆盖,身上的白色纱裙也被划开数道裂口,露出底下深浅不一的伤口。她不得不将万秽玄晶瓶的力量催动到极致,不断吸收湖底残留的灵力与流弈散逸的能量,勉强维持着战力。流弈依旧狂暴,只是动作间多了几分迟滞,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显然体内的力量也在快速消耗,只是那股血脉本能的杀意,支撑着他不愿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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