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呼啸的风暴核心区,流弈纵身跃入的瞬间,便被狂暴的沙砾与紊乱的灵力裹挟。他运转全身灵力护住要害,却仍被呼啸的黑沙刮得皮开肉绽,鲜血渗透衣衫,与黄沙黏在一起,刺痛难忍。身后的螫烈紧随而至,蝎足踏碎漫天沙砾,却在风暴最猛烈处遭遇了异变 —— 原本肆虐的黑沙突然凝滞,狂风骤然停歇,天地间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只剩下漫天悬浮的黄沙缓缓沉降。
流弈踉跄着落地,双腿一软险些栽倒,胸口剧烈起伏,喉咙涌上腥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的灵力已耗损过半,经脉被毒素与风暴中的乱流侵蚀,多处骨骼传来断裂般的剧痛,“视野侦察” 法则因神魂震荡,感知范围缩至不足十里,模糊不清。他勉强抬头,只见四周黄沙落定后,竟显露出一片平坦的黑石地面,而不远处,一座古朴苍凉的石制古墓静静矗立。古墓的石门半掩,刻满了模糊的上古符文,隐约散发着淡淡的空间波动,与南宫雪提及的乾坤境古墓特征隐隐契合。
“咳咳……” 螫烈的身影也从沉降的黄沙中走出,模样比流弈凄惨数倍。他的墨黑色甲壳布满裂痕,不少地方已崩碎脱落,露出下方蠕动的淡紫色血肉;左侧的蝎螯断裂了半截,断口处墨绿色的毒液与鲜血混合流淌;幽绿的蝎眼带着血丝,气息紊乱不堪,显然在风暴中也受了重创。他死死盯着流弈,蝎尾无力地扫动着地面,毒针上的幽蓝光泽黯淡了许多,却依旧难掩贪婪:“弑神血脉…… 就算重伤,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流弈心中一凛,深知此刻绝不能与螫烈死磕。他强撑着身体,无视周身剧痛,朝着古墓半掩的石门踉跄冲去。此刻,这座神秘的古墓是他唯一的生机 —— 或许里面有疗伤的宝物,或许能借助古墓的禁制摆脱螫烈,哪怕只是暂时避开追杀,也比在空旷地带任人宰割要强。
“想逃进古墓?” 螫烈发出尖锐的嘶吼,正欲追上前,却在靠近古墓三丈范围时猛地停住脚步。他幽绿的蝎眼死死盯着石门上的符文,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与犹豫。作为存活了漫长岁月的魔神,他对上古禁制有着天然的警觉,那些看似模糊的符文间,隐约流淌着令他心悸的空间之力与防御气息,显然是乾坤境强者布下的手笔。他如今重伤在身,神力耗损严重,若强行闯入,一旦触发古墓禁制,恐怕不等夺取弑神血脉,便会被禁制反噬陨落。
“哼,狡猾的小子。” 螫烈舔了舔断裂的蝎螯,眼中的贪婪被冷静取代,“你以为躲进古墓就能活命?这古墓既是机缘,也是绝地。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里面有宝物,也未必能活着拿到。我只需守在出口,等你伤势加重、或是被古墓中的凶险逼出来时,再取你性命不迟。”
他缓缓后退数步,选择了一处视野开阔的黑石地面坐下,六条蝎足微微弯曲,形成防御姿态。蝎尾竖起,毒针对准古墓石门,周身散发的墨绿色毒气渐渐凝聚,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薄薄的毒雾屏障,既防备流弈突然冲出,也能阻挡沙漠中可能出现的其他凶险。他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流弈重伤之下,在古墓中必然寸步难行,要么被古墓中的机关陷阱杀死,要么耗尽灵力后被迫出来,到时候他只需坐收渔翁之利,轻松夺取弑神血脉。
而此刻的流弈,已经冲进了古墓之中。石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毒雾与螫烈的视线。古墓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幽光,照亮了前方狭窄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尘埃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灵力波动,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与石门上的符文一脉相承,显然是古墓禁制的一部分。
流弈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他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感受着经脉中肆虐的毒素与断裂般的疼痛,忍不住再次咳出一口鲜血。“视野侦察” 法则勉强运转,只能感知到通道前方百米范围内的情况,并未发现明显的陷阱,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空间波动,却让他越发警惕。
“必须尽快疗伤。” 流弈咬了咬牙,从储物戒指取出出仅剩的一枚解毒丹。他将丹药吞下,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暂时压制住了毒素的侵蚀,但经脉的损伤与灵力的耗损,却并非一枚解毒丹能解决。
他抬头望向通道深处,幽光尽头隐约可见一道更宽阔的石门,那里或许便是古墓的主墓室,也可能藏着他急需的疗伤资源。但他也清楚,前路必然凶险重重,乾坤境强者的古墓,绝不会轻易让外人染指。
而此刻,古墓之外,螫烈依旧守在石门前方,蝎眼紧闭,看似在调息疗伤,实则时刻留意着古墓内的动静。
古墓石门闭合的瞬间,流弈便被一股死寂包裹。通道狭窄而幽深,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幽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投射在布满裂痕的石壁上,如同鬼魅随行。他强撑着受伤的身躯,沿着通道缓缓前行,每走一步,都牵扯着断裂般的筋骨,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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